是一间三室一厅的茅屋,陈设简陋很有居家的韵味,萧戎歌带他一一参观了每个房间,怀旧的向他讲着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这棵李子树结的李子很甜,小时候爬树摘李子吃,不小心被树枝刮伤了,到如今腿上还有个疤痕。……”
“流苏小的时候个子矮,最喜欢踩在这个椅子上和我们比高,大家都取笑她‘矮子爱比高’。……”
“外婆喜欢在黄昏的时候坐在这个门槛前就着夕阳给我们缝不小心撕破的衣服,我们便在她身边催她快点快点,被母亲看到又要挨骂了……”
剑潇想他童年的故事如此清新,难怪以后不敢回来,这样的清新只会令人自惭形秽。
“我小的时候很笨,有次外婆给我和流苏同时做了两件衣服,我的衣服穿破了,流苏的还是新的,我不甘心,于是趁外婆给我补衣服的时候,偷偷的拿来剪刀将流苏的衣服也剪得一个洞一个洞的……”
剑潇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他童年的时候竟滑稽至此,“你怎么这么笨?”
萧戎歌揉揉额头笑了,“我小时候还有一点与你一样。”
“什么?”剑潇好奇。
“不爱说话,见了陌生人就冷着个脸,因此外公时常骂我……”
“骂什么?”
萧戎歌挑挑眉然后说了一句粗话,“石滚压不出个屁。”
剑潇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萧戎歌兴味的看着他,剑潇才想起来他那是间接的骂自己,气恼的一瞪眼,“你才石滚压不出个屁呢?”又好奇的问,“石滚是什么?”
萧戎歌手绕过他的肩,指着远处的谷场,“那个圆圆的大石头就叫石滚,是用来将稻子从稻穗上压下来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剑潇撇了撇嘴。
“清让节还要过几天,我们便住在这里吧,你会介意么?”他很风度的问。剑潇摇了摇头,他很喜欢这里。萧戎歌接着便笑了,半是调侃,“后面是厨房,还劳烦剑公子做饭。”
“你不是知道柴米油盐贵么,怎么不自己做饭?”剑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萧戎歌张口结舌,剑潇一笑便去了厨房,里面一样物什竟俱全,“你要吃什么?”
萧戎歌正双手环胸倚在门前,侧着眉眼笑吟吟道:“你随意,我不挑食。”
剑潇嘴角很不厚道的挑了挑:他不挑食,天下就没有人挑食了。接着便听萧戎歌意态悠然的道:“只要不是木耳、芹菜、竹笋、豆芽、……鸡肉、羊肉……豆腐……”
剑潇就知道会这样,“豆腐为什么不吃?”
萧戎歌慵慵的倚在门槛上,双手环胸,桃花眼微挑,笑得诡异暧昧,“我只想吃你的豆腐。”
剑潇翻了个白眼,见厨房里有香菇、蔬菜、鱼肉,“清蒸一条鱼,弄个香菇汤,炒个蔬菜吧。”赶了这么几天的路腰酸背痛,实在不想做饭。
“好。”萧戎歌这回倒好商量,袖手懒洋洋地看他在厨房里忙碌。剑潇从小与师父生活在深山里,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饭,有时候师父云游数月未归,就只有自己动手,这六年从军偶尔吃腻了军中食物也自己开开小灶,权作一种闲暇的兴致。
萧戎歌见他淘米煮饭、洗菜切菜样样娴熟,不由也升起了动手试试的念头,修道之人心里慈悲,于是就将杀鱼的事留给他,他和鱼大眼瞪小瞪,瞪了半天忽然走出厨房,剑潇看着活蹦乱跳的鱼,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萧戎歌便来了,带着留白剑来了。
剑潇正不知他拿剑做何的时候,他举起留白剑杀鱼,剑潇手里的蔬菜惊掉在地上,“你用留白杀鱼?”
“不可以吗?”他还一本正经的反问。
“这里不是有菜刀么?”指指刀俎上刀,那想萧戎歌根本看不上眼,“那也算刀?”
剑潇无奈的拿下他手中的留白剑,“杀鸡焉用宰牛刀?萧阁主,你就是这么用人的么?”最主要的是用沾满人血的刀杀的鱼他可吃不下去?将菜刀递到他手中,“刮了鱼鳞再破肚子洗净。”
萧戎歌信心十足,“交给我吧。”
剑潇洗好菜准备做鱼的时候,我们的萧大阁主正拿着菜刀一片一片的挑着鱼鳞!他一时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您这是刮鱼鳞呢?还是雕鱼?”
萧戎歌看看依然满身鱼鳞的鱼,沮丧道:“这鱼鳞太多了。”
剑潇撇撇嘴接过他手里的刀,“刮掉不就行了,那里听说过有挑鱼鳞的?又不是挑刺。”示范了一下,萧阁主又自信满满的接过,却不料那鱼一挣扎,鱼尾拍起水向他脸上喷来,习武者的本能他倏然而退,鱼打翻了木盆掉在地上,一跳一跳的。
剑潇看着盘倾碗翻,水流满地的场景,又看着遥遥退去的萧戎歌,哭笑不得。
萧戎歌也发现自己太大惊小怪了,汗颜的揉了揉额头,于是一把鱼鳞便揉到脸上了,剑潇越发哭笑不得,纠结的表情令萧戎歌很是诧异,“你怎么了?”
剑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示意,萧戎歌于是抬手去摸额头,鱼鳞更多的抹在脸上。
或者是这里的风景令剑潇心情舒畅,或者是这样的萧戎歌太令人心生亲切,又或者是心知这一刻的纵容是多么的难得,他一时竟起戏弄的心思,指指这里,指指那里。萧戎歌为他神情痴迷一时竟没有发现他的捉弄,手全完意识的随着他指那儿抹那儿,直弄到满脸都是鱼鳞剑潇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戎歌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气呼呼的叫囔,“你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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