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阿树说的是自己之前的出租屋,立刻起身道:“我们去看看。”下床穿上衬衫,程晓眼中带了一分急切。
阿树提醒他道:“你现在身体很虚弱。”
程晓转身看了阿树半晌,压下心中的异样道:“要真是三魂去了两魄,那我更要去看看了。一则欧阳诚也会法术,也许能帮上忙。二则我也有些事想要问一问他。”如果阿树说的是真的,自己呆在这里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
程晓扣好扣子,走到地上的骨片旁,犹豫了一会儿想要捡起来。
“别碰!”阿树急忙抓住程晓的手腕,自己伸手捡起了那个骨片道,“这东西公子暂时不要碰。”
程晓一脸的惊讶,看着阿树被灼伤的手指,略带迟疑道:“你……”
阿树捡起毛巾将骨片包起来,又拿过沙发上程晓的双肩包把东西塞进去,直到弄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回身解释道:“这东西会伤到公子。”
程晓看着阿树焦黑的手指,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同时脑袋又是一阵眩晕。
记忆有些模糊,眼前的人似乎也在影影绰绰间化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一身戎甲,一匹战马,夕阳下那双铮亮的眸子,似乎穿透了千年的时光打在他的身上、心上,让他几乎分不清今夕往昔。
轻轻晃了晃脑袋,程晓右手握拳捶了下额角。直到周遭的一切变得清晰正常,程晓这才抬起头轻喘了几口气。
那些记忆……不是他的,也不能是他的。
抬眼看向阿树,程晓见他手上的灼伤已经消逝,这才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走吧。”快步走过去背起自己的背包,随手收拾了一些生活用品,程晓道,“还好我东西不多,也不用搬来搬去的麻烦。”之前搬去殡仪馆的时候他就没带多少东西,现在刚好可以顺便先带一些回出租屋。
阿树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袋子道:“我来拿吧。”
见阿树要拿自己肩上的背包,程晓立刻阻止道:“里面的东西会伤到你,我来拿就行了。”之前的六角星轮、战国帛书、骨片(蛇鳞),还有已经被拆开的公文包都在背包里,程晓不想再让阿树碰,以免他又受伤,虽然那些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两人拦了一辆的士,一路坐到了出租屋的院子门口。
其实程晓租的这处房子地址位置很不错,环境也好,可惜的是房子是老房子,布局也是民国时期那种小洋房的布局。
先是铁质的大门和栅栏,进去之后,左侧是一些树木和三四个车位;右侧的方向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小洋楼的入口则有着另一道铁门。程晓就住在小洋楼那道铁门后面长长的楼道里的小屋子里。
那里本来是用来放东西的仓库,后来被房东重新布置了一番,弄出来四个独立的小房间,一则可以出租,二则可以放东西。很方便。
小洋楼里面似乎也住的有人,只是程晓没有见过。毕竟他也是刚搬来不久,仅仅住了不到一个周就去了殡仪馆,现在不到一个星期,又回来了。
下了出租车,程晓走到院门口,听着早已锈迹斑斑的铁制大门在夏风的吹拂下发出“咻咻”的轻微声响,身上不由得有些发凉。
之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神,但这一次已经不一样了,身边多了一只科学无法解释的僵尸,所以心境自然也有些不同。
程晓抬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小区,诧异的回头问阿树道:“欧阳诚不在这里?”
阿树道:“应该在。”只是他们看不到罢了。
程晓愣了一下才明白阿树的意思,欧阳诚不是普通人,如果说他今天不是来办案的,那么他肯定不会大动干戈的带一队人来打草惊蛇。估计现在应该悄悄的潜伏在某一处探风才是。
回头看了看扬尘而去的出租车,程晓斟酌了一下,借着昏暗的路灯伸手推开大门,和阿树一前一后的走进去。
进了院子之后,大概走了有四五丈的距离,这才走到小洋楼的铁制大门前。
大门前,小洋楼和附近的栅栏都爬满了爬山虎,在深沉的夜色中,映着晦暗的路灯灯光影影绰绰,如同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
程晓记得前几日就是在这里见到那个红脸大叔,并且被他疯疯癫癫的喊了几句:“血光之灾!血光之灾!”之后,自己果然就如他所愿的变成了今天这幅摸样……
禁不住轻叹一口气,程晓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阿树似乎察觉到了程晓情绪的变化,上前一步轻轻碰了下这铁制的大门,旋即大门便无声无息的开了。
程晓微微有些诧异:“要进去?”看阿树这架势,似乎并不是在找欧阳诚的踪迹,而是想要进入小洋楼?
阿树点头道:“我察觉到这里有一丝很熟悉的气息,我们进去。”
阿树没有说的是,那丝熟悉的气息就是程晓的气息,他怀疑程晓的另外一魂两魄就藏在这小洋楼里。
楼道里光线更加昏暗,外面的灯光几乎已经无法渗进来了。程晓在地上跺了一脚,声控灯并没有如期亮起,这让程晓一阵诧异,只好掏出手机照明。
越往里走越是黑暗,蓝色的屏光照射在不足两米宽的楼道里,两人一路走下去,到了程晓那间房间门口时,阿树忽然顿住脚步道:“里面有人。”
程晓一惊,还不待反应过来,那扇木门忽然开了一条缝,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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