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凌熙尧冷不丁地站了起来,刑天下意识向后一靠。
“我,我……”凌熙尧内心仿佛进行着天人交战,而刑天此时也在极力地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二人默默地僵持了半天,最后凌熙尧一咬牙,解开了裤带。
刑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动作,直到对方最隐私的部位暴露在空气中,刑天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那、那是什么……?”
☆、第二道锁
刑天的视线就像被钉死在那上面一样,无论如何也挪不开。
眼前这个有着与他同样器官的男人,蛰伏之处却被一个古怪如鸟笼般的道具牢牢禁锢住,金属冰冷而又沉重的质感,与人的身体格格不入,它出现在那里,本身就是一种违和。
很难想象会有人佩戴这种东西,尤其是还套住男人浑身上下最脆弱敏感的部位,光是想一想,刑天心中便涌起不舒服的代入感。
“我……”凌熙尧的声音艰难地响起来,被迫在近乎是陌生人的面前暴露这样的自己已经将他的自尊贬入了地狱,刑天那毫无掩饰的反感更是让他恨不得羞愧而死。
然而持续了整整一个月这样的状态,凌熙尧如今已是走投无路。
“……不小心……弄丢了钥匙……”他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艰辛,“这个……取不下来……”
刑天如大梦初醒,强烈的冲击让他连平素伪装的气质都抛之脑后,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看上去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绅士,私底下竟有如此不堪入目的嗜好。
他也猛地一下站起来,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变态!”
完全不加修饰的两个字,让凌熙尧身体为之一震,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刑天甩下这句话,抓起工具包转身就走。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逃,他此刻只想离这变态越远越好,直到跑回到车上,关紧车门才发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他瞥了一眼十四号的房子,方才他逃得仓促,连门都没有关,一瞬间他甚至想到对方会追出来毁尸灭迹,可如今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尽管如此,刑天还是第一时间踩下了油门,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个带给他糟糕经历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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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看着刑天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公司,她在他面前晃了好几次手,对方才像突然间发现她的存在一样醒转过来。
“这个点儿才回,”小李瞥了眼时间,“不像你的速度啊?”
刑天不能说自己慌乱中还走错了一次路,开车逆行上了反道,只道,“哦,还多开了个保险柜。”
小李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伸出手去,“钱呢?”
刑天把手伸到兜里,这才想起方才他一时间受到的惊吓太大,连钱都忘了拿。
“钱……钱……忘了……”
他竟然难得地结巴起来,从来没见过刑天这幅样子的小李,像发现了新物种一样,上下来回打量了他好几次,“你该不会……”
她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被我说中了,十四号住得真是个富婆?”
“没有啦!”刑天出于心虚,语调有些气急败坏,“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就是忘了而已,下次路过的时候再取吧!”
尽管嘴上这样说,可刑天自己也拿不准到底还能不能有下次,小李听他语气不善,也识相地闭上了嘴,内心的疑惑倒是一点也没减少。
接下来的一整天,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几通生意,刑天一个人在数个地址间奔波着,常常这边还没干完,下一个工作地点已经发了过来。
忙碌并没有完全冲淡刑天的心神不宁,他一整天的发挥都有失水准,还好刘叔不在身边,而外行又看不出来,依旧在赞叹邢师傅手艺高超。
直到做完所有的工作回家,躺在床上,刑天才慢慢地冷静下来,开始理智地思考白天发生的意外。
这一晚刑天少有地失眠了,他翻过来复过去,脑子里都是凌熙尧家里的那个画面。
一些被刻意忽略掉的细节也重新回到他脑海,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骂变态时对方脸上那种被严重打击到的表情。
那一瞬间的变故反复在刑天脑内上演,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能想象出凌熙尧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向他求助,也能体会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他造成了怎样一种重创,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我就这么跑掉了,他还能有勇气找第二个人来吗?
如果他不找了,那他岂不是要一辈子都要戴着那玩意过活?
万一他控制不住瞎弄,那里那么脆弱,弄伤了自己怎么办?
我说得那么难听,若是一时间想不开……这个应该不至于吧?
但倘若对方真得有什么闪失,我岂不就成了间接的凶手?
刑天又翻了个身,越琢磨越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有些过分。
我当时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呢?戴那个东西又不代表他就是变态……
好吧就算是变态,他也没有碍着我啊?至少他没有变态到我头上对吧。
至少他锁的是自己又不是我,虽然他想锁也锁不住。
至少他没有在柠檬水里下药,然后迷|奸我……虽然戴着那玩意他就算有心也无力。
既然他既没有妨碍到我,也没有违背法律法规,扰乱社会治安,他爱怎么变态都是他的事,我为什么要表现得那么过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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