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怨气高涨,院外被“杀”了的同门也被现实打击得怨气滋生,整座朝云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化,黑化,直到变得乌漆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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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兼程终于赶到朝云镇的静娘长舒了一口气——再这样颠簸下去,估计没等混进朝云山她就要归西了。
“放心罢,以你我手段,对上朝云派那群傻子绝对绰绰有余。”
“咱们只需当心别叫五殿下识破即可,旁的,不过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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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沾到一团黏腻。
卫诚皱紧眉头在被子上擦干净,起身,精壮的躯体就这样暴露在冬日的晨光中,古铜色的皮肤上遍布暧昧的抓痕,他却丝毫不在意地走到了下人面前。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伺候我沐浴更衣。”
一众下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跑过去将尖叫不止的纹枢摁住,塞了块帕子进去堵住他的嘴——府上还有贵客在,哪怕没贵客,夫人还在呢!让他们看见这场景还得了!
这会儿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云娘不见了,一边着人去找,一边给卫诚准备热水,一大早上乱做一团,竟也听不见吵闹声,卫诚的心情也就没再糟下去。
他记不得昨晚出了什么事,唯一能肯定的是那碗醒酒汤有问题。恰在府上有客之时害他,明摆着是要让他身败名裂。
卫诚闭上双眼,想害他的人太多,可有本事把手伸到将军府来的却没几个,如果不是昨晚做客的旧友,那就只剩了内鬼。
是纹枢,还是云娘?
抑或者……是张伯?
昨晚那碗醒酒汤是他送过来的,嫌疑越大就越是让人难以相信,况且张伯是卫国公府老人,忠心绝不容怀疑,他也没有害他的理由。
卫诚一边思考着,一边将身上的污秽洗净,擦干身上的水,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次出现在阳光之下的卫诚,仍旧是那个完美到令人自惭形秽的卫家子弟。
从头到尾,没看缩在床脚被堵住嘴巴的纹枢一眼。
阳光背后,总有见不得光的污黑,纹枢散乱着头发,看着那个头也不回离去的人,指甲陷进了肉里。
隐秘部位的撕裂伤叫他清楚地记着昨晚的每一次撞击。
如何被卫诚拉上*床的他已记不得,只知道他抱着他,狠狠地撞击着,好似压抑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有那么一瞬,他也是欣喜的。
直到听他叫出来那声满含绝望的低喊……
“纹斛,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卫宁。”
对一个人的恨好似是天生的一般,不管那人在哪儿,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想将那人剥皮抽筋,叫他后悔出生到这个世上。
他从小就不如纹斛。
因为年纪最相近,他们两个从小就被人拿来比较。
他出身比纹斛高,志向比纹斛高,上进心比纹斛强。
可这又如何?
父皇最看重的是薛纹斛,兄弟几个最羡慕的也是薛纹斛,这人好似天生得上天看重,哪怕亡了国,哪怕处境再不利,他仍能轻易转危为安,再次站在高处让他不得不仰视。
他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凭什么,凭什么!
掌心被掐得血肉模糊,嘴巴堵住手脚绑住,不能吼叫,不能摔打,一腔怨气发泄不出,只能咽进胃里,时不时翻涌出来,涌上一口臭气。
他不好过,总不能叫别人好过。
既然升不了仙,何妨一同下地狱。
纹枢呜咽了几声,眼里透出一丝诡异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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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勒将王富财查到的东西摔在了林长裕脸上,他慌忙捡起来看,越看越是心惊。前些日子圣上一直在找宫中内鬼,通过大力排查也找到了相当大一拨人,且多与前朝有联系,他就是因为这个才更加坚信薛纹斛图谋不轨,如今看来——从前抓到的都是小鱼小虾,这薛纹斛很可能是被推出来的牺牲品,真正图谋不轨之人还藏在暗处等着看他们自相残杀。
当真歹毒至极。
“臣罪该万死!”
直到现在林长裕才醒悟过来自己的愚蠢,差点将圣上陷入两难境地。
“你犯的错死一百次都不够!”
努勒强压下心头火,内里火气汹涌引得胸腔微微颤抖,平息了好一阵才以相对和缓的语调说到: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朕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从此以后后宫之事皆交由内监掌理,你让你手下的人给我盯紧前朝那群人,看看到底是谁的爪子伸太长,抓住一只给朕剁一只,抓住一双给朕剁一双!”
内监目光短浅,可对他这个皇帝的命令却是不敢阳奉阴违的,林长裕不同,他同他手下那些人虽说无品无阶,却都是从前马背上拼杀下来的血性男儿,除了他这个皇帝主子,脑子里多少还有家国大义,这算不得短处,用在前朝监视诸臣最合适不过,不纵贪佞,也不冤忠臣良将,可用在后宫这方阴□□却极易受人利用。
他也不想回到自己的后院了还得被家国大义左右,去你娘的家国大义。
“朕许你独立门户设玄衣阁,直属天子,不跪宰相,监听朝臣,除暴安良,如遇申冤无门首告有据者,可直达天听!”
这是口谕,永远不会换成圣旨,可在场听着的是当朝丞相之女,只要她今日不死,那这句话便与圣旨无异。
这样的结果是林长裕做梦也没想到的。
他已经做好了被砍头剥皮的准备,如若皇上念及旧情,或许会给他一个全尸,没想到圣上不仅没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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