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市之前许思年就知道,每个星期天她都要到付宅跟着付启鸿学习,所以她也做好了来打扰的准备,毕竟一分钱不掏,还免费提供住宿,这样的好事换做谁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觉得自己脸皮应该会很厚,但当她回到付宅看到刚刚准备好的一桌子丰盛的晚餐时,突然冒出了一种不知所措的念头,能成为付启鸿的徒弟,固然有她的努力在,可之后享受的一切她能承受住吗?
图楼是付启鸿的外孙,可能不会有她这样的感受,她现在跟图楼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说不好听的对于付宅来说她是外人,而现在越是对她好,她越是焦虑。
晚餐只有三人,付启鸿显得很开心,时不时的跟两人唠几句,问一问学校的情况,俨然是一副对待外孙和外孙媳的态度,图楼大概今天心情不错,付启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偶尔还会主动说几句学校的趣事,而许思年尽管内心有千万种想法,可表现在外面的永远都是一副浅笑温和的模样,比起图楼简洁明了的言语,她就润色了很多,讲起学校的事连图楼都会忍不住弯了嘴角,何况是付启鸿。
晚餐过后,付启鸿在付管家的陪同下到外面溜达消食,图楼则带着许思年来到二楼他房间的对面,打开门的那一霎那,许思年一下子握紧了手。
房子比图楼那一间要小一点,里面摆放很简洁,中间的床也比图楼的小很多,书桌写字台还有墙挂着的一副字画,以及一台笔记本电脑,都在说明一个问题:这是给她准备的!
身后的门被关,图楼一把抱起了发愣中的许思年,来到书桌旁把她放在面,两人面对面,她坐在书桌,他站在她面前,两只手分别放在桌子两边,看着许思年笑了出来:“你想说什么?”
许思年穿着的校服一直没脱,松松垮垮的套在身,在暖色的房间里给她增添了一份羸弱的灵动。
她张了张嘴:“我能不当这个徒弟吗?”
“不能。”
“唉”
图楼忍笑:“你觉得这样不好吗?是不习惯还是觉得不好?”
许思年拽了拽他鬓角的短头发,叹气:“不习惯,总感觉我占了天大的便宜,太不踏实了。”
图楼眼睛一眯,拽下鬓角的胳膊在她没反应过来的同时一口咬在了纤细的手臂,因为痛觉让她下意识往回抽手:“嗳,你……”
胳膊留了一排醒目的牙印,图楼满意了:“踏实了么?”
许思年气的不行,每次跟图楼较劲儿都是她输,越想越不平衡,心底的反抗因子一个劲儿的蠢蠢欲动,图楼自然看出了她的恼意,特别欠揍的把脖子伸过来,连声音都带了一丝蛊惑:“咬么?”
许思年牙齿来回一磨,身体往前一靠,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脖子,她是用了力的,不用想也知道很疼,偏偏图楼一点没感觉,反倒是揽住了她的腰,嘴巴凑在她耳边轻笑:“我们这样像不像住在一起?你就在我对面,我打开门就能看到你。”
许思年一愣,嘴巴一松,图楼继续道:“每个星期一我都去送你,每个星期五我都去接你,星期天我们就留在这里一起学习,每个月我们一起去看我爸,如果我没有升一级,现在我们就在一起了。”
在一起读书了,一起,多好。
许思年狠狠的眨巴了几下下眼睛,说话都带了鼻音:“图楼,有人说过你很粘人吗?”
“没有,你觉得我粘人么?”
“特粘人,真的,我没见比你更粘人的,你……”
“哭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
“哦,感冒了?”
“……我能再咬你一次吗?”
“不能。”
“能不这么果断吗?”
“挺疼的。”
“……”
第二天许思年早早就起床,简单的吃了点早餐,付启鸿带她来到一间专门用来学习的房间,里面什么都齐全,虽说两天的时间都待在这里,但真正学习的时间不过六七个小时。
在这六七个小时里,付启鸿待的时间很少,书画这种东西除了名师指点,剩下的就是不断的重复再重复。
付启鸿虽说淡泊名利,可他一生教了三个徒弟都没能真正的成才,不遗憾是假的,而许思年的出现正好补了这个契机,许思年跟图楼的关系是一方面,她自身的天赋努力是一方面,付启鸿自己的私心是一方面,所以三者结合在一起,付启鸿是真正的用心在教,而许思年也认认真真的在学。
午十点左右,付宅的专用司机把车停在了门口,图楼从车下来,另一边的车门也被打开,贺谢顶着一头黄毛四下打量了片刻,绕到后备箱,跟图楼取出里面买回来的菜,两人两手满满的往里走。
贺谢抖了两下腿,闭着嘴咳嗽两声,图楼抽抽嘴角:“出息!”
“你懂个……什么!”贺谢翻白眼:“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走哪儿都是舞台”
打开门,两人一路来到厨房,付管家热情的招呼着贺谢,把贺谢一大老爷们儿愣是吓成了乖宝宝,最后终于找了个借口跑回厨房给图楼打下手。
图楼倒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还顺带调侃几句:“德行,平时耀武扬威的尾巴都缩肚子里去了。”
“你滚!”贺谢反嗤:“老子要是发挥平时的威力不得把你外公吓死!到时候丢人的还不是你!第一次见面这么深刻的印象还是算了。”
图楼挑眉:“你想多了。”
贺谢愣:“你外公抵抗力很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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