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守缺子道长分别之后,朱天蓬用了两天时间,就到了天苍山。
天苍山群峰环绕起伏、林木葱茏幽翠,是道家圣地,也是天师道的祖山。
天苍山的山门前,不少年轻男子聚集,都是来应征长生宫道童的。
有两三个年轻道士在山门前摆了案桌,每上前一人,便问年龄、户籍,还要什么善册。
看到这种情况,朱天蓬知道,要是没有箓书,自己肯定没戏。善册什么的先不说,那户籍一关他就过不了。
轮到朱天蓬时,他装出一副乡下小子模样,恭敬的将箓书递了上去。
对面道士根本没看朱天蓬,见了递上来的书册,才抬起头来,皱眉问道:“你的户籍凭信和善册呢?”
见朱天蓬是一个乡下傻小子,他连翻开箓书的兴趣都没有,将箓书扔在案桌上,怒道:“你拿这么一个书板来戏弄我等么?退下!”
这下,老朱傻眼了,只听他傻乎乎的问道:“不是说有长生真人的亲笔箓书,就能做亲传弟子么?”
那年轻道士气笑了,道:“亲传弟子?你心倒是挺大,还想做亲传弟子?”接着,他冲旁边一个道士说笑道:“师兄,这里有一位,想做亲传弟子呢!”
那师兄也笑,道:“呵呵,胆子不小,还真是敢想!什么来历?”
年轻道士摇摇头,指着箓书,答道:“户籍凭信和善册全无,就这么一个书板。”
“我瞧瞧,是何等紧要物件,让他这般大口气。”
“师兄”说完,便拿起箓书翻了开来。刚一打开,他笑容就收了起来,紧接著皱起了眉头。
他打量了朱天蓬一番,很严肃的问道:“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在两个道士拿他打趣的时候,朱天蓬心里是很恼火的。箓书都没看,就拿老朱开玩笑,要不是为了解禁《太清道诀》,他绝对会将两个道士拖出来暴打一顿。
听到道士师兄的问话,老朱想起假扮的身份,忍住脾气,**的答道:“我爷爷传下来的。”
“你爷爷?可是令祖父?”
“嗯。”
“师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又问道:“你可知,这箓书上所写内容?”
这“师兄”道士是什么意思?
为了谨慎起见,朱天蓬答道:“当然知道。我爷爷还交待过,拿这箓书上天苍山,就能做天师道的亲传弟子。”
那“师兄”又问:“你识字?”
又是这个问题!老朱停顿了一下,才答道:“不会。”
一个偏远小村子的山民要是识字,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也不好解释。既然来学道,自然是识字的好。但为了不引起怀疑,老朱只能选择“不识字”。
“师兄”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又问:“邓富贵可是令祖父?”
“嗯。”
这个时候,对面的年轻道士也回过神来,有些紧张,问道:“师兄,有何不妥之处?这书板……”
“师兄”摇了摇头,对年轻道士说道:“你看住这人,别让他走了。我将这箓书拿去给杜祭酒看看。”
说完,“师兄”小跑着进了山门,找人请教去了。
没多久,“师兄”又急匆匆的从山门走了出来。后面还有一个中年道士跟着。
那中年道士到了朱天蓬面前,仔细打量着老朱,问道:“不知小兄弟是何方人士?如何称呼?”
朱天蓬知道箓书起作用了,先前的闷气也消退了些,便将自己编好的身份详细说了。
自报家门之后,他又一副傻啦吧唧的样子问道:“道长,俺爷爷说了,俺能上天苍山做亲传弟子,是真的吗?”
听到朱天蓬这个腔调,中年道士十分心焦,你个乡巴佬,字都不识还想做亲传弟子?
他毕竟是山门迎宾的祭酒,知道怎么与人相处,绝不会让场面难看,呵呵笑道:“邓光小兄弟既然来了天苍山,入我山门绝无问题。”
中年道士转头又对年轻道士说道:“将邓光小兄弟登录入册,为静堂弟子。”
年轻道士低声说道:“杜祭酒,他没有户籍凭信。”
被称为杜祭酒的中年道士听了,问老朱道:“邓光小兄弟,为何没有递交户籍凭信,可是有不便之处?”
确实有不便之处,因为朱天蓬根本没有,但话不能这么说。
只听老朱回道:“俺只听说有了箓书就能成,不知还要户籍凭信。”
“令祖父难道不曾提点你么?”
朱天蓬两眼一翻,道:“俺爷爷早就去世了。箓书是俺娘交给俺的。”
杜祭酒一副很难办的样子,叹道:“小兄弟啊,你没户籍凭信,长生宫不能收啊!若要让你回家补办户籍凭信,大老远的来来回回,贫道也不忍心。这可难办了,唉!”
杜祭酒作沉思状,接着又道:“小兄弟,你看这样如何,你先在迎宾院随贫道修行,你则捎信回村,等家中将你的户籍凭信送至,再入门拜师。可好?”
要真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听到这么一番话,多半会对杜祭酒心存感激,处处为对方着想,多好一人啊?
可惜他遇到的是朱天蓬。老朱自己是个冒牌货,警惕心超强,见那个“师兄”拿走箓书后就没再拿出来,就明白邓家的箓书很特别,杜祭酒之所以这么“好”,多半也是为了箓书。
但朱天蓬自己也底气不足,他拿不出户籍凭信。
不过,老朱有办法,只听他叫嚷道:“俺爷爷还在的时候说过,有箓书就能做亲传弟子,现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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