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对神的理解好像有点不对。”楚飞朗声道,“天地万物皆从混沌中来,远古以来神可并不曾是高高在上,谁规定为人提供食物就不再是神鸟了呢?”
重明用神杖驱赶凤凰,那只凤凰一张嘴吐出一小团火,瞬间就把重明的神杖点燃了。
重明急忙将烧成半截的神杖扔在地上,要不是他速度够快,那凤火能把他的手都烧着。
“不好意思,神有时候也会发点小脾气。”楚飞顺了顺飞回到自己肩膀上的凤凰羽毛,那只凤凰亲昵地蹭着他的侧颈,“建议你最好不要对神鸟不敬。”
这个时候,人群中响起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你口口声声说大巫是骗子,却不给出证明,这却是无法让我们信服的。”
楚飞抬起眼眸,却原来是若貅装作中立给他的队友撑场子来了。别急,一个个收拾你们,楚飞胸有成竹地想。
“证据嘛,请先看我后面这个地形沙盘。”楚飞往旁边让出来,右手背后顺便拉了一下他事先在大厅天花板上装好的细绳机关,那里被他暗藏了一个布袋子,只要一拉绳子,他放在里面的粉就会洒落下来——这些是他原本剩下的白磷粉里掺了很多草木炭灰,虽然这样提取出来的粉状物效果没有以前后了,但在原始人面前跳一下大神还是没问题的。
楚飞吹了声口哨,凤凰马上飞起来朝飘落的白磷喷了一口火,那些粉末遇火迅速燃烧起来,幽蓝的冷光将楚飞昨晚彻夜搞出来的沙盘照了个透亮。
借着这些幽光,楚飞用一根长矛指了指沙盘里较高的一长串凸起:“这里是穷山,山脚下红色的小石子表示的是我们赤蛇部落,那天我看到的神谕是即将有洪水,往北迁徙,这一点等椒图长老回来可以为我作证,本来我四哥当时也在现场,可惜他联合大巫让我被蛊雕带走,本来以为我肯定是死了吧,可惜天神顾念我还未传达天意,竟然让蛊雕带我飞了一个晚上才在诸夭之野被人搭救。”
“虽然做哥哥的要让着弟弟,可是你再这么张口乱说、胡乱攀咬,哥哥我可要生气了。”若貅顶着一张憨厚脸,不慌不忙地笑着说。
楚飞心想难怪昨晚问他是不是大巫的人他没有正面回答,感情大巫才是他若貅的一枚棋子。
“如果你不是有心害我,为什么那天单独让我和小蝶和你前去捡干柴?毕竟大家都知道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扛,活到现在就没捡过干柴。”楚飞毫不羞耻地说着,然后一眼看到了人群里高大的兄弟两,“阿山阿鹰,你们可以为我作证,我所说的是真的吧?”
阿山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斟酌用词,倒是年轻气盛的阿鹰直接开口回答:“确实是你们三个单独去的,我还奇怪这种粗活为什么不让我们去。”
“为什么带我们走的密道刚好靠近蛊雕居住的荒山?那最开始鹰嘴崖的诸怀又是怎么突然跑来袭击营地的?把这些都串成一条线看……”楚飞冷笑道,“四哥、大巫你们好狠的心,被诸怀吃了的小徒弟想必很想找大巫诉说一下冤情吧,我竟然没想到,为了陷害我这么一个大家口中的废物,连你自己的得意门生都说舍弃就舍弃。这样的人,真的配当神的使者吗?他传递给我们的到底是天神的声音还是妖魔的声音?”
“你闹够了没有?”若貅义正辞严地呵斥道,“说了一堆都是毫无证据的推测,说实话我建议你找大巫治治脑子会比较好。”
“哦?你昨夜和大巫掌灯夜会,如果不是忧虑之前的事情办得是否露出过马脚,难道还是你们两情相悦、深夜厮混不成?”
楚飞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人群中突然冒出了哄笑声。这正是楚飞想要的效果,一向孤高不屑于部落子民为伍的大巫,其实也是可以被大家讨论调侃的对象,这样大巫用神权给自己包装的外衣就已经被撕开了个口子,接下来是直接出招的时候了。
不等若貅开口,楚飞就从腰间的小布袋里拿出一枚银针,双手递交给此时均已赶到现场的三位长老手中,供他们过目。
“我当时和蛊雕搏斗,并未落得下风,这点阿山阿鹰可以继续为我作证。”楚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等两兄弟点头之后,才继续往下说,“当时你们还没来得及接近蛊雕,我就突然晕了过去,正是拜这根银针所赐,我建议长老请部落的医师当场检验,这上面是否淬有使人麻痹的剧毒。”
三位长老连忙派人唤医师过来。医师拿着这枚银针检查了片刻,抬头对大家说:“这针尖上有一种蛇毒,可以让人昏迷半天。”
“这针在你的手上,当然你怎么做手脚都可以,怎么取信于人?”若貅继续反驳。
楚飞将外袍的衣领往下一拉,露出一整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在上面一处紫红色的淤血痕迹清晰可见,医师凑近看时,能清晰看到淤血中心的针孔。
“医师可以继续检查我这伤口是不是符合那种蛇毒中毒的样子。”
“确实没错。”医师点头宣称。
“妖魔,确实是我伤的你。”若貅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表情也变得激动而愤怒,楚飞心里默默吐槽,这位四哥可真是超会演,要是穿越到现代估计能拿个奥斯卡影帝啥的。
只见若貅一脸正义地拔出腰间佩剑指向楚飞,高声对其他围观人士说:“实不相瞒,自从九弟从穷山跌落悬崖又捡回一条命回来之后,我和大巫就怀疑他被什么邪物夺取了躯壳——以前的九弟从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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