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临时会议结束,也已经近晚上九点钟,于临安已发了短信过来,说是等着我一同回去。
我看着那条言简意赅的短信,不由笑了笑,我不知道他又要出口什么样的言词,但恐怕总难免肉麻感动那一类老套的东西,他在我面前是心里放不住东西的,总要表现的一干二净。
果不其然,我刚将安全带系好,他便在这光线灰暗的车子里扑过来,给了我一个紧密无间的拥抱。
“谢谢你。”他小声的说,那语气真有点像他那自闭的弟弟。
我任由他拥抱我,如果他需要这样来表达他的谢意,我偶尔也可以给他一些这种安慰。
“我没想过能收到你的礼物。”
这简直就在指责我了——即使光线灰暗,我隐约看到他那一脸感动,让我浑身不自在的表情,“我一直觉得你很讨厌我。”
如果我讨厌他,便不会一直住在他家而不离开。
我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已经没有什么理由住在他家。当初住进来,不过是为了跟蒲南划清界限,然而实际上,这个决定是鸡肋,即便我住在于临安家,同蒲南的牵扯也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一下子就干脆的了解。
按照我的性格,是该早就离开他家的。
但是我没有。
我咳嗽一下:“只是块表而已,我在你这儿住了这么久,礼节上也该有点表示。”
他略有些小埋怨,“你就不能说点让我高兴的话么,哪怕是骗我也好,今天是我生日。”
我将他从身上推开,又咳嗽一下,“你看,于临安,我年龄已经很大了,而你还年轻,你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是不是?有的是和你同龄的各种各样的男孩子跟你一起玩,你也没必要非我不可,对不对?”
我想我的本意是要告诉他,他应该找个适合他的对象,而不是我,我的生活已经糟糕的了,未来也许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我想我的意思也并没有表达错,他听了我的一番说辞,竟然显出愤怒来,“我喜欢你是真心的,不是要玩的。”
“可是我并不适合……”
他重新扑上来,用热切的吻打断我的话,我被他压在车门上,用舌头好好的舔 吻了一番,喘着气将嘴唇分开后,他看着我,十分严肃的说:“我不是在玩,真的不是。”
“……”
“为什么我就不行?我是养子,没有非要结婚的义务,或许不结婚会更好一点。我能给你很多蒲南不能给的东西。”
“……”
为什么于临安就不行呢?
我最近偶尔也在想这个问题。
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他对我来说既梦幻又过于美好,我向来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不属于我。
也或许,未曾开始,我就预见了结局。
我常常是这样的,悲观,物质——所有的一切东西,虚幻的,真实的,得到的,失去的,都习惯性的用物质来衡量。
我的爱情,早已湮没在理智和现实中。
于临安是那样好的孩子,好的让我相形见绌。
我胆子很大,也很小,太害怕伸手抓住的同时,又要面临早晚失去的命运。
于临安……还太年轻,接触的人也不够宽广,等到他真正长大时,便会知道我这样的人是如何市侩而现实的,他会觉得我不再如他想象中那么完美,会渐渐的厌恶我。
于是我便会在被厌恶中,再次一人行路。
蓦地,我惊醒,原来是我爱上了他。
我开始觉得恐慌,条件反射的伸手,想要摆脱他的拥抱,人与人之间太过近的距离使我暴 露在对方的面前,没有一点可以逃避的地方。
“真的不行么?”我的挣扎被于临安当作拒绝,他静静的看着我,眼睛里藏着泪,近乎要落下来。
我看着他,同样沉默了。
然而,他还是凑过来,小心谨慎的亲吻着我,像个小孩子似的,带着哭腔的哀求我:“真的不行么,我是真心的,真的这么喜欢你的。”
真心的,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是“真心的”而给予宽容的。
我太了解这个世界的冷漠,已经对“真心的”产生了免疫。
命里没有莫强求。
我却张开嘴巴,接受了他的舌头,并开始回应。
既然不相信海誓山盟,为什么还会动摇。
为什么呢。
我已然投降了——如此可笑而丢盔卸甲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笑话我。
我想,我是善于口是心非的那类人,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身体却在积极的迎合。他将手伸进我单 薄的衣服里,盛夏的本市,夜晚依旧是冷的,在这狭小而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又是炎热的。
赤 裸的皮肤相互接触,好像找到了依靠一般,吸附在一起,难舍难分。他摸索着我的身体,在这灰暗的地下车库,一切都安静的可怕,有一种被人偷窥一般做 爱的快感。
我想我是淫-秽而放 荡的,什么样的场景,什么样的情况都不在意,只要能有快感,只要能让我忘了现在的一切,那就是好的,蒲南过去总是爱说我是贱 人,我想我确实是贱 人,从来不是非谁不可的贞洁烈女。是的,我不是女人。
我不知道于临安是什么时候将车椅放下的,等我真正意识到要在这样的地方做时,他已经抵在入口,试探着进入,我的腿紧紧的夹着他的腰,简直就是邀请和催促。
我身上没有带任何应急物品,他也没有,就这么就着我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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