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素来怕冷,在宫中的时候,总是有人把屋子内的暖炉点燃,弄得是很暖和。所以他已经很久不曾尝到这般寒冷了。但是此刻的刺激却让那份寒冷没有了以往的难熬,变得振奋人心。
在皇宫中时他最厌恶的就是寂寞,但他却偏偏时常与寂寞为伍。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宫殿总是有些小动物,殿里的仆役太监也乐得帮他养,因为南一个人实在是太过孤单,孤单得连他人都看不过去……
从有记忆开始,他便是一个人住在这比冷宫好不了多少的国师宫殿,一住经年。
没有朋友,就算是同龄人也都是对他恭恭敬敬或者是及其害怕的太监丫鬟,所以南性子虽然十分单纯,但若不是相处一段时间根本就没人看得出他是个如此单纯的性格。
司空那会注意不到怀中的人的小动作,他只是有些故意,故意装作不知道这人的那些在他怀中小心翼翼探头探脑、伸手伸脚小动作,不过在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三次之后,司空有些忍俊不禁了,他笑问道;“你要不要下来走走?”
“啊?”南先是一愣,随即才眼带疑惑小心翼翼的看着司空,“可以吗?”
司空并未开口回答,而是在一处雪少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然后把怀中包得像个白色粽子的男放了下来。南脚尖着地,脚下便是一个踉跄,因为被司空抱着太久并且全身冰凉,他的脚早就已经发麻了。
跌倒在司空的身上,南当即面色一红,以极小的声音低着头嘴上喃喃道,“对不起……”
“没事,怎么样?能站稳了吗?”
南闻言面色更是一红,因为他刚刚一直靠在司空的身上,若不是被司空提醒,他恐怕还会偎在司空怀中。
南退后了一步,离开了司空的怀抱,他偷偷抬眼看向司空,这人的轮廓和线条看来十分的柔和,比不像他在公众看到的那些侍卫将军一身的硬气线条,但是此时的司空却让他更加觉得安全。比那些大将军大内高手都要让那个他觉得安全。
突兀的想到些什么,南突然轻笑了起来。
“怎么?”听到南的笑声,司空莫名的回头。
茫茫白雪做依衬,把立于白雪之上的南衬得越加的无措。南摇了摇头,快走几步跟上了司空的步伐,“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去陆熔那边,然后再回京。”司空道,“路上应该有好几天的时间,你可以到处看看。”司空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中却期待着宫里乱成一团的模样。
在皇上寝宫的时候,司空是故意让南说少林寺那些事情的,为的就是让那个假皇帝给三王爷传话,然后让他在家纠结去。再加上后来司空掠走了国师南,恐怕宫里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安宁日子了。
虽然这么做算是对陆熔这一方有利,可是司空一开始确实是没这么想过。
这也算是陆熔他们因祸得福,捡了便宜吧……
司空走在前面,南则是亦步亦旬的走在他的身后。
配合着南的步伐,司空走得很慢,但是走了好长一段路却不见南跟上来他奇怪的转头看去,去见南每一步都踩在他的脚印你,像是在数他的步子一般。
“你这是在做什么?”司空忍俊不禁,越和南相处他就越觉得南的性子像是个小兔子,抱着他走时,明明已经手脚发麻也不会吭一声,只会在一旁默默的伸手伸脚,还自以为没被发现。
等到放他自己下来走路了,他又这般模样……
“我、我——”南一章俊脸憋得通红,在这雪地之下更加明显起来,“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踩在雪上的时候脚印很浅,并不是其他的原因。”
司空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印,再看了看南身后踩过的脚印,确实,他的脚印浅了很多。仿佛只是一道清浅的痕迹,风一拂过,便没了踪影。
“可能是因为我练过轻功的原因吧,所以才会这样。”司空的轻功,早已深入骨髓,就算是走路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这并不是清虚子教他的,而是他自己学会的。
在清虚子教他武功的那段时间,司空总是在逃,久而久之,为了要躲过清虚子便让他的轻功上了一层楼,在后来,清虚子也奈何不了他的时候,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走路方法。
有种说法便是踏雪无痕,本意是以夸张的修饰形容说轻功厉害飘逸不留痕迹的说法,但是到了司空这里已然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
“你轻功很好?”南顿了顿,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是了,你能一个人独自来回于皇宫,轻功应该是及其厉害了。宫里的小太监说能够偷偷出宫的人世界上都没有十个……”
“你很想出宫?”
“也不是,只是一直先看看宫外是个什么样子。”南遥望远处,似乎在怀恋小时候,“小时候倒是常常想出去,每次生病都要缠着生病的小太监小宫女讲宫外的生活,不过那在宫里是不允许的,所以到了后来我也就不想再出去了……”
“反正都出来了,这次就好好玩一玩再回去吧。”司空伸手揉了揉南的头顶,越发是有些心疼这人了,南的性格就像个不知事的小孩子似的。
“不过我能做什么?”南微微歪着头,问道。出了皇宫南脸上的面纱就被司空取下来了,所以此时的南是以真面目示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此时的南不像是南楚的国师,到更加像是一个普通人。
不过,“能做什么?你是说什么?”司空有些莫名的看着他,什么叫做我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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