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贾顺从地趴了上去,笑了笑,说:“怎么会介意。”
秦翀把面纱重新戴上,低声喝道:“出发!”
贺贾只觉得眼前景色一晃,风在耳边呼呼而过,他不由得攀紧了壮汉的脖子。
“呃……请问……可以松松手么?我的脖子被你勒得好紧……”
“什么?”贺贾大声问。风声太大,他听不见壮汉在说什么。
“我说!你的手!不要勒得太紧了!你放心!你掉不下去的!”
“哦……”贺贾满脸通红地松开了手,只松松地圈住他的脖子。
前面的一个人回过头低喝:“笨蛋!太大声了!”
话音刚落,便有一支箭破风而出,直指贺贾下面的壮汉。
壮汉看似笨重,面对突如其来的一支箭,他轻巧地避开了,衣角都没有碰到。
“分散行动!半个时辰我们以后在山谷外汇合!记住一定要把人带出去!”秦翀冲他们吼道,然后抽出了长剑,落在屋顶上,与随后款款出现的景邢甄默默对峙。
“我们又见面了呢。”秦翀冷冷地说道。
第二十章
“秦盟主,别来无恙啊。”景邢甄冷冷地说道,银色的头发映衬着银色的月光,如为他笼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手上提着两把用银链连起来的大刀,在黑夜里闪烁着摄人的光芒。
秦翀并未言语,只是提着剑与景邢甄对峙。
景邢甄往前逼近一步,眯着眼对秦翀说:“把人给我。”
“凭什么?”秦翀乌黑的眼珠里陡然杀气暴涨,黑发迎风微扬。
景邢甄冷冷地说道:“因为他是我的人。”
秦翀一听,怒极反笑:“你的人?呵,笑话。他亲口说了从你了?你把他顺顺当当地迎进家里了?你哪来的自信说出他是你的人这种话的,哈哈哈哈……”
景邢甄终于被秦翀激怒了,足尖发力一点高高地跃到空中,手中的大刀舞出一个复杂的样式,刀风雷厉地往秦翀天灵盖上砸去。
秦翀见识过雁门派前门主使用过这招,只能接不能躲。好哇,一来就冲着我的命来的,贺贾于你……未免过于重要了吧。
秦翀运功护住全身经脉,随后深吸一口气,抬剑抵住劈下来的刀风。
景邢甄这次是玩真的,虽然说不上用上了十成功力,然而也将近八分了,硬是把秦翀所站的屋顶给压塌了,秦翀也随着碎瓦残砾掉进了屋里。
所幸这屋中无人,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明朗。秦翀在掉下来的时候稍微扭伤了一点胳膊,胳膊转动的时候有点疼。然而他并未在意,也并没有时间给他在意,因为景邢甄也从那个大坑中跳了进来。
“景门主,我好歹是个盟主,你们雁门派再怎么说也是归我管的,怎么,现在我把你们所抢的人给安置回去,错了么?”秦翀歪歪头,眼神犀利地盯着面无表情的景邢甄。
“哦?我只知道只有门派的公事才与你有关,不知我与他的私事,又与你何干?”
“你是大盗。你偷取一切你想要的。只要是你看上的,你都能得到。”秦翀不紧不慢地说,“但是,钱财能盗,衣物能抢,可这人心,却不是你说攫取就能攫取的。景门主,你说,你把人关起来的这么多天,真的得到他的心了么?”
景邢甄冷漠地看着秦翀,道:“当然,他现在可是越来越了解我了。若非他有心于我,怎会留意到、揣摩到我的心思?”
秦翀却被问得噎住了。
景邢甄不依不饶地继续发问:“那你问问自己,虽然你把魔教教主宋冰带回家中实属不愿,但是你真的不知道他的喜好他的脾气么?你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意思?”
秦翀仿若被人窥破了心思一般,瞳孔骤然紧缩,心下暗忖:他为什么会知道宋冰在他家?是不是这也意味着其他人也会知道?以及……他不由得想起那个总是笑得戏谑实际暗藏城府的人。
“怎么,被我说中了,没话说了?”景邢甄冷笑。
秦翀回过神来,眯着眼睛看着景邢甄:“是,你说的没错。可是这又如何,这并不能证明贺贾是真的喜欢你,你就有权利把他一直囚禁在大雁谷里。”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放人了?”景邢甄捏紧了手中的刀,杀气再次倏然暴涨。
“当然。”秦翀毫不示弱地向前踏了一步,与景邢甄对视,“贺贾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他在你为他制作的牢笼里受苦。哦,还是说,你宁愿他痛苦?你宁愿让他痛苦也要让他待在你身边?”
景邢甄的表情很危险,但是他又控制住了把秦翀揍一顿的冲动。
秦翀把景邢甄的脸色变化都看在眼里,他收起剑,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剩下的事情相信景门主你自己有分寸。但是我先跟你说清楚,只有贺贾自己跟我说,他愿意跟你走,我才会允许你带走他。否则,我还会再把他带走,有再多的人拦着也一样。”
言罢,不再看景邢甄,转身踢开房门,运功,潇洒地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第二十一章
屋内烛火燃得明明暗暗,有一股清幽的香味在屋内弥漫,给宋冰提神不少。
他轻轻搁下笔,把手上墨迹未干的纸轻轻捧起,仔细检查,确认无误了,又搁回桌上,让墨迹干透。他踱步至窗边,吹了声口哨。口哨的音调奇特,忽高忽低的,最后几个音先是如鸽子的咕咕声般,忽然又拔高,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山庄中,又被静谧所取代。
等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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