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准否认得坚决:“我就是勾引你。”
“你是异性恋,我也是异性恋,没什么勾引不勾引的,”方炽布置好治疗区,拍拍大红的躺椅:“来,过来。”
高准面无表情,脱下外套甩在桌上,“嗖”地扯下领带,松手扔在地下:“如你所愿。”
高准在方炽面前躺上去,有些献祭的意味,脖子稍弯向一侧,像极了古典油画里殉道的圣者:“腹式呼吸是吗。”他利落地解开衬衫扣子,手伸下去脱皮带,被方炽一把摁住:“不,今天我们做眼动脱敏练习,”他的手久久握着,没有放开的迹象:“你放松,把自己完全交给我,”那双手很热,带着汗:“被强暴的时候,让你最恐惧的是什么?”
突然听到“强暴”两个字,高准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怨恨地看着方炽,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这个是吗,我不干净了,配不上你?”
方炽叹一口气:“高先生,我们是在治疗……”
“治疗你握着我的手?”高准咄咄逼人:“你像个情人一样握着我的手……”他眼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聚积:“还有你之前做的那些……现在我离不开你,每时每刻都想着你,你很有成就感是吗!”
方炽选择逃避:“我需要你回忆一个画面,在创伤经历中有代表性的画面……”
“男人也有贞操?”高准毫不留情打断他:“如果我没被强暴,我好好的,你是不是就愿意了!”
“你没被强暴,我们根本不会见面,”方炽理性而逻辑,冷漠地看着他:“没被强暴,你甚至不会看我一眼,你就是只孔雀,骄傲地活在你的云端。”
高准愣住,可以说哑口无言。方炽显然做了过度的自我暴露,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的情绪管理是失败的:“好了,我们继续,”松开高准的手,他把汗水在纸巾上揩净:“回想一下你的创伤经历,那么多让你觉得恐惧的画面,找一幅你最想摆脱的。”
高准的心乱了,方炽是第一次说他的感受,虽然克制,但那话里有痴缠的意思,几乎让高准可以肯定,他对自己也是有情的:“都……都很恐怖,它们像慢镜头回放一样,每一帧我都想摆脱。”
“那最可怕的呢?”方炽有意问得漠然,醋意却欲盖弥彰:“比如他兽性地压住你的时候?粗暴地打你、脱你裤子的时候?”经过短暂的停顿,他说:“或者进入你的时候,也可能是你不安地获得高潮的时候。”
高准觉得每一句话都是扇在脸上的耳光,惊恐、愤怒、耻辱:“大概是……他插进来的时候。”
“插进来”,方炽被他的用词刺伤了:“好,我需要你回想那个画面,”他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高准眼前三四十厘米的地方左右摆动:“想着那个画面,眼睛跟着我的手指,尽你最大的能力,撑不住了就告诉我。”
他手指笔直修长,指甲修得整齐,指腹微红,盯着这些指尖看的时候,高准忽然有种变态的联想,他责备自己的放荡,羞耻感使得嘴唇充血,艳艳地红。
“注意力集中,”方炽规律地摆动手指,先是从左往右,然后由上往下,最后慢慢划圈:“想象创伤画面。”
高准强迫自己去想,放倒的车座,蒸腾的汗味,男人的重量,屁股被朝两边扒开,火烫的yīn_jīng刺进来……他应该是恐惧的,但眼前晃着方炽的手指,他不知所措地兴奋了,四肢抖动着,面孔潮红,用一种贪恋的神态追着那些闪光的指尖。
方炽注意到他的变化,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高准焕发出的东西令他着迷,说不上是诱惑,却足以催情。他快速操纵着他的视线,好让自己可以放肆窥视他的嘴唇,他想就这么凑上去,这种yù_wàng太强烈了,强烈得后脊梁一阵阵发冷,更可怕的是,仿佛被自己的手指催了眠,他居然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他越靠越近,鼻梁的投影已经打在高准侧脸上,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影子和他唇角想贴,如果人的灵魂真有善恶两端,他想那个一定是恶的自己,亟不可待地摆脱了累赘的肉身,先去品尝禁忌的滋味了。
方炽,他忍不住对自己说,你是真的跌进去了。
第27章
3705,张准挡着门,甄心赖赖地和他僵持:“开门啊。”
“你回自己房间啊。”张准后背贴着门板,显得很紧张。
“我屋里又没有药。”甄心知道房卡在他左边裤兜,干脆伸手去掏,张准一边推他的手一边躲他的人,整个人缩进壁灯狭小的阴影,甄心快速瞄一眼左右两边走廊,一把搂住他,“啵”地在他脸蛋上嘬了一口。
“你疯了!”张准吓得捂住脸颊,胳膊横亘在胸前防备,甄心却放开他,不等他反应过来,“嘀嗒”一声,门开了,甄心把房卡塞回他手里,转动门把,很fēng_liú地挑了挑眉:“进来啊。”
张准在门口站了半天,直到远处有人拖着箱子过来,奇怪地看他,他才推门进屋,甄心翻着他的抽屉,像翻自己的一样:“小邓把药放哪了?”
张准两手死死攥在一起,不安地问:“你真受伤了?”
“你说呢,”甄心找到一管软膏,拧开盖子闻了闻:“那小子踢了我好几脚,要不是怕伤着脸,我揍死他,”说着,他自然地把软膏扔给张准:“你拉我的时候也被踢了吧。”
他确实被踢到了,那小子可能练过舞,有点脚劲儿:“你伤哪儿了?”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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