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树林
柏树住院了,来之前发烧烧到三十九度,吃药压下去,过后又发烧,再吃药压下去,间歇性烧了好几回,这会儿压不住,差点儿烧成肺炎。
至少要在医院住个两天,意味着两天内什么都不能做。
柏树对此表示愤怒。
他挂点滴,秦木森喂他喝白粥,表情一本正经,谈不上温柔,但是很细心。
“喉咙到现在都不舒服吧?”柏树用目光仔细地描绘着他的眉眼。
“是,”秦木森的嗓子在隐隐作痛,“锁喉功练得很到位。”
又喂完一口,柏树凑上前,用没挂点滴的那只手按住秦木森西装裤里的东西,先是曲起五指揉搓,然后用掌根重重地按压,直到那个东西撑起布料坚硬地顶住他的手。
秦木森冷淡地看到柏树凑过来的嘴,两人一起闭上眼睛,舌头互相在对方的口腔里搅动缠绕。
但是柏树很煞风景的咳嗽起来,与此同时秦木森的手机也在他口袋里发出震动。柏树看着他放下碗去走廊接电话,努力想听清内容,但秦木森的声音始终压得很低。
“我知道你怨你奶奶,但有什么办法呢?她毕竟是你爸的亲妈呀,你爸是个孝子。儿子,要不……你就忍一次吧?就这一次,她活不了多久了。”
秦木森定定望着楼下的救护车,“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还有的活呢!”
母亲温婉的语调还磕磕绊绊地想说些什么,秦木森听到病房里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他走到门口,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杯被人掀到了地上,白粥形状狼藉地洒了一地。
柏树脸上带有挑衅的神色,语气却很无辜,“不小心撞翻了。”
以前柏树对他不满的时候就这样。那会儿他来秦木森上班的工厂找他,一个跟他们年龄相仿的女工因为一些琐事找他帮忙,大概是看上他了,但是秦木森根本没那方面的想法。柏树看到也不说,很大度地叫他快去快回,结果走出去不到五米就听到他摔东西的声音。
他的做法让秦木森很困惑,到底柏树是什么态度?这种像是恋人间才有的吃醋和占有欲的态度,是因为……喜欢吗?
晚饭是叫人送到病房门口的外卖,秦木森顺带还给相熟的医生护士也叫了份,这间病房是靠关系才拿到的,柏树住院的一切检查也都很便利。
没办法,中国就是个走关系的社会。
病房里本来还有张陪床,但睡觉之前秦木森还是钻进柏树的被窝里,娴熟地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握住了那株小树苗。
柏树很快贴上来,他是个经不起一点儿撩拨的人,在这方面尤其放得开。压抑的喘息声从他滚烫的唇间溢出,手抠住他背上的皮肉,使劲儿想往他怀里钻,同时腰身配合地挺动,饥渴地抓住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屁股上。
“重一点儿,后面……秦木森,我想要。”
秦木森的一条腿缠住柏树的腿,他不希望柏树在他身上坐起来,因此两条腿像在较劲。他一边重重地掐着柏树紧俏的屁股,一边快速地唤醒那株树苗儿里的岩浆……
柏树觉得还不够,可身体不允许,他在黑暗中等待秦木森从卫生间出来。秦木森很明智的没有选择另一张床,躺下后俩人照常沉默。不多会儿,柏树轻轻把头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手机在床头柜上再次发出震动,柏树也毫无顾忌地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二姑。
这回秦木森没去走廊接电话,他家的那些破事儿,其实柏树一清二楚。
电话一接起来就传出那端急切的、大嗓门儿的说话声,其效果跟免提没两样。
“我知道了,”秦木森不带任何语气的回答像冷冰冰的机器人,“那就来吧。”
“你奶奶要来?”柏树等他挂上电话追问。
“嗯。”
“那个死老太婆还好意思来找你?”柏树的语气凛冽如刀,他跟这个老太婆之间的仇怨可以拿命相抵。“秦卫呢?他离这里不就一小时的路,老太婆怎么不去他那儿?”
秦卫是秦木森的堂兄。事实上秦奶奶对于秦木森的喜爱只维持了很短暂的时间,她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子孙为数众多。再加上秦木森的妈妈很不得秦奶奶喜欢,所以他这个孙子的确只是个“孙子”。
“她听说我买房子了,”有别于柏树的义愤填膺,秦木森的语气很平静,“这些年我一直给家里寄钱回去,她对我也不像当初那么刻薄了。”
“呵呵。”柏树翻身背对他,过会儿又转回来,“你爸你妈也来吗?”
“嗯。”秦木森心想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那我住哪儿?又是酒店?”
不然呢?我又没有其他房子可以金屋藏娇。“我和你一起住酒店。”
柏树心道这还差不多。
秦木森睁着眼睛躺了很久,等柏树睡着他才悄悄到卫生间抽烟。
作为一个做医疗器械的金牌销售员,他对很多病理的认知并不比医科学院的学生少。吸烟等同于吸|毒,人之所以会在吸烟时感到慰籍,是因为香烟里的尼古丁短暂的满足了体内的毒虫。
可即使他对香烟的种种害处有清晰的认知,在烦心时却总也克制不住地想要来一根。
因为太累了,太愁了,太煎熬了。一想起即将要面对那个老太婆,他就打心眼儿里涌起一股痛恨。那些年遭受的漫长的精神折磨又浮现,叫他难以维持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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