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一直孤孤单单走在这条不归路上,追逐一个也许永远追不到头的梦。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可悲的,最最可悲的,是叶特助他乐意,还很乐意犯这个贱。
叶甚蒙躺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块黄灿灿的玉雕傻笑,他那个现实直白又阴暗的脑袋里蹦出了一句话:透过他的身影看着他。
没错,他现在就是透过这尊黄山玉看着琳琳种种的破根雕。叶特助心里都快伸出爪子了,哎哟喂,张放可是历史系最年轻的副教授啊,这样的师傅哪里找啊,他发誓他绝对比贺蓝那小白脸学得好学得妙,等他神功出世,看他不忽悠得那贺蓝哭爹喊娘。
说起贺蓝,叶甚蒙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了。上次爆料那事后来真的就偃旗息鼓了,傅寒把事情交给了其他人处理,也没听说查出来什么了,问题是傅寒居然没有嫌麻烦和贺蓝分手,叶特助觉得这样下去他会越来越不安。
但是他很难干涉进其中,没立场啊。就像他可以一句话这是我的私事就噎得傅寒啥都说不出一样,傅寒又凭什么让他搅合进自己的私生活呢?
叶特助之前那些小手段毕竟是见不得台面的劣招,只要人家两个人好好的,其结果就是管他鸟事。
叶甚蒙想了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还是要打入敌人内部才好解决这个问题,也许他应该找个机会和贺蓝深入接触一下,了解一下傅总和贺蓝之间的矛盾最好了,他就不信两个人还是破不了的钢板一块。
叶特助还沉醉在他的棒打鸳鸯的美梦中,电话就响了起来。
张放这人挺仗义的,那天答应了他果然就记在心上。约了他今天晚上去一个根雕的收藏室遛遛。下午的时候傅总回国了,但是他还因为专案问题被卡在岗位上,结果秘书处另一位黄秘书就担负起了接机的任务。
叶特助想到晚上的事情,也就提前了一个小时走了。
叶甚蒙虽然现在是一身的暴发户气质,但其实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很刻苦,也有过一段文艺青年的时期,对于像张放这种在学识上有所建树的人,他心里也特别尊敬,能沉下心来做历史研究的人不多,所以在张副教授面前,叶特助反倒是规规矩矩的。
张放一边开车一边给他介绍一些根雕的基本常识,诸如年代,根料,艺术形象等等,都有一些考究。好这口的人各有侧重,有些喜欢天然一点后天雕琢少的,有些注重艺术造型的,有些则专门收藏古代传流下来的,还有些是看根料的,出自什么品种的树,这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
“叶先生,现在很多人大多看中根料,根雕的价位很多也是与根料挂钩的。不过这次很难得,我认识一个特别好根雕的朋友,他自己建了一个收藏室,里面有很多他收集的根雕。各式各样的都有,上次我跟你要的那尊,就是送给他的。
原本这个收藏室他也是打算过了年就做成对外的小展馆,当作非盈利性的开放式兴趣中心来做。我也就趁着这次送东西过去的机会让他先给我们参观一下。”
叶甚蒙想不到里面还有这样的曲折,也对张放这个人更深看一层,是个有心人。听对方这么说,叶甚蒙也觉得挺期待的,虽然那座根雕没送给傅寒,但是一听到是落在一个识货的手上,他也由衷觉得舒畅。
“麻烦你了。还专门带我这种脚都还没踏入门的新人去这种资深的地方,真的是感谢了。”
张放摆摆手,道:“我也是自己想看看,就正好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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