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闯江湖,是为了什么?”
单司渺没想过他会问这个,微微一愣,继而道,“开始是为了生存……现在,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杨严风似是也没料到他会如此回答,二人对视许久,又开口问道,“世间善恶,你觉得又该如何区分。”
这次单司渺并没有犹疑。
“善恶本就是双生,可这世上却没有绝对的善,只有绝对的恶,从善如流,从恶亦如流,随心而行而已。”
“好!”杨严风忍不住赞了一句,“小小年纪,心智通透至此,已是不易,我再问你最后一句。”
“你身上的武功,师承何处?雷家镖雷坚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这个,恕晚辈不能相告。”单司渺诚实道,“不过,我相信前辈已然猜到了几分。”
听到此处,杨严风轻轻叹息了一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既得了那至高的秘籍,自然注定在这江湖中不能安身于外,你可明白。”
“自然明白。”
“好,我就信你这一回。”
“严风……”
“我答应你的要求。”
“严风!”
“玉儿…”杨严风一抬手,坚定道,“我将杨家托付于他,并不是无可奈何之举,小子,你且记着,待你站在高处之时,别忘了瞧一瞧脚下,那些,才是你的根本。”
“晚辈谨记于心。”
“你且去吧,我与玉儿还有几句话要说。”
“玉长老,绝处逢生,恭喜恭喜啊。”本站在远处打量着战局的君无衣见到玉蝉子,忽然凑了上来。
“哼,只是滕王阁这次怕是要空手而回了,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玉蝉子在一旁讥笑道。
“是吗,不见得吧。”君无衣摇扇走开了去,象征性地解决了几个傀儡,便从袖中掏出了一支穿云箭,放上了天。
玉蝉子瞧见了,眼色一眯,回头对素颜雅香吩咐了几句。
半个时辰过后,傀儡几乎都被杀光殆尽了,可轮椅之中的杨映松,却依然沉得住气。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死也不信面前的人是杨严风,或者说他根本不敢信。
“你说呢。”单司渺淡淡道了一句,举剑攻向轮椅上的人,那如虹剑势,隐有开天辟地的气概。
“映流剑配四季剑法,好久没瞧见了。”杨映松恍惚叹道。
“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次能瞧见了。”单司渺回他道。
“呵。”杨映松轻笑出声,继而轻笑变成了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笑得几乎折下了腰。
而眼前,在自己从小住着的地方,熟悉的每一个弟子的面孔,此时竟是站在他人身后,满怀戒备地看着自己。
“好,好,那便让我开开眼界。”
杨映松拔身而起时,单司渺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映流横在了身前。
长剑似虹,白隙横生。
若说单司渺的四季剑法乃是利用无相诀取其精髓,那么杨映松的剑就如同是酿在坛子里的陈酒,并非是他一朝一夕能参透其中的奥妙。
若他不是少了一双腿,定会是个出色的杨家传人。
单司渺知他想以四季剑法同自己一较高下,便也只用四季剑法去拆他的招。二人你来我往,虽招式相似,却各有长短。单司渺的剑快而准,没有花哨的点缀,没有虚晃的动作。而杨映松的剑却如同灵蛇一般,让人捉摸不透,春雨秋雷,寒江冬雪,变化信手拈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若是再不拿出看家的本事,我可就不留情了。”杨映松低声道。
“什么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单司渺没打算瞒过他,只要能唬住康流等人,便足够了。
“你怎么拿到映流剑的?那老家伙当真没死?”
单司渺一个回雁飘云,扯开了身子,“死与不死,又有何区别,自你对他出手的那一日你就该清楚,你永远不会是杨家的传人。”
杨映松闻言冷下神色,手中剑身一抖,雷霆之怒片刻而至。
单司渺自也不肯示弱,映流剑举起,挡住这来势汹汹的剑招,可对方似乎下了杀心,他只觉得虎口一震,手中映流几乎脱手而出。
对方反手挑开他的剑,一招白虹贯日直穿胸口。
杨映松这一击本是必中,他几乎已经准备结束这场较量,可谁料剑尖已经刺入对方的衣衫之时,对方内力忽涨,来势汹汹的内息硬生生将他弹了开来。杨映松剑尖一转,点地而起,借力再次拔身,手中剑招突变,单司渺顺势一掌拍出,让他失了平衡。
双脚不能立,眼瞧着便要摔落在地,却见一旁忽地冲出四个身形一般的傀儡,四傀儡成四角之势将他稳稳地架在了当中。
以傀儡代步,倒是巧妙十分。
单司渺不得不佩服眼前之人的聪慧与才干,只可惜,自己终究与他不是一路。
微微扬起了眼角,再一次出手,只见他残影犹在,手中之映流却瞬间攻向那四傀儡其中一个的下盘,傀儡行动毕竟靠着操控之人,就算再灵活,也比不得他的反应。抬脚相躲之间,必然会使得肩上之人落势不稳,那他便有了一举得手的机会。
可这四个傀儡,却比他想象的反应要快。大约是经受过什么特别的训练,只见那其余三个事先定好一般骤然松开了被攻之人,丝毫不乱地形成三角之势,单手与那被攻之人形成渔网剑阵攻向了单司渺,上头杨映松更是如鱼得水,手中之剑形若蛟龙,剑风凛冽,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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