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达居丽指了指自己,道,“我是被桑塞尔从孤岛上救来的。”
亚文没开口继续问,静静地等她自己说。
“我以前有个丈夫,”达居丽说,她说接下来这段话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但却并没有充斥着愤怒,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了的原因,岁月已经冲淡了她的怨恨,“我已经差不多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了,不过后来有了孩子,有了孩子之后他又有了其他的女人,并且打算卖掉我们的孩子。天地可鉴,我当然不同意了!所以就和他发生了争吵,吵起来后他就打晕了我,又把我扔上了孤岛,我在岛上停留了八天,能吃的能喝的全部都找遍了,最后快要渴死在沙滩上的时候,这群海盗登陆了孤岛。”
“海盗会去救一个无关的人,已经够令人惊讶的了。”亚文含笑道。
“是的,我也很惊讶。”达居丽点头表示赞同,“最令我无法理解的是其他海盗都对我视若无睹,只有桑塞尔走过来看了我几眼,当他发现我依旧活着的时候,他的表情——我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当时的表情了。他的表情就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看见了新的玩具一样,我到现在都搞不懂他当时救我究竟是因为真的心存善良还是纯粹为了好玩。”
亚文忍下笑出声的冲动,安慰她道:“大概各占一半吧。”
“但他最终还是救了我,把我带回船上,给我清水和食物。”达居丽继续说,“之后我们有一次路过了我的家乡,他去杀了我以前的丈夫,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我感激他一辈子的了——即使我的孩子已经下落不明,我再也没有得到过任何关于那小不点的消息。”
“海盗们虽然猖狂无比,无视他人的性命和尊严,但他们只要不是遇见了太大的危机,就一直同仇敌忾,把对方当兄弟,气氛融洽无比。”达居丽摊了摊手,“之后如你所见,我很快就堕落了,我已经完全不介意跟任何一个男人发生关系,解决他们的yù_wàng也解决我的yù_wàng,这有什么不好?”
“硬要对比起来,至少比你拥有一个随时想要害你的丈夫要好。”亚文说。
“的确。”达居丽最后说道,“他不仅花心,贪财,而且懦弱,看见一点血液就连连惊叫,却又满怀心思想要杀了我,所以在纠结很久以后,选择了把我丢弃在孤岛上。他就是个人渣,而我如今却还是偶尔会回忆起他,即使这份回忆是充满憎恶的,我还是会感到不爽。”
达居丽说完这长长的一大段故事后,就挥手对亚文告别,推门离开了,她看起来不是很痛快,似乎依旧对这段很久以前的往事耿耿于怀。亚文猜测她说不定会向海盗们讨要一杯朗姆酒,然后跟凯瑟琳一样豪爽地灌下去,以缓解自己的心头之痛。
说起朗姆酒,亚文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稍微想念起了西班牙最北部一种叫做弗来莫的烈酒,想念起那种火焰般顺着喉咙滑下的灼烫感。
他推测桑塞尔一定会很喜爱那种酒的滋味,烈气蓬勃的感觉美妙至极。
亚文就这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然后坐回床边,用手背测过桑塞尔额头和脖颈的温度后,靠着床头小憩起来。
☆、cer 022
亚文是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的,他睁开眼睛,先看了看窗外浓稠的墨水般漆黑的夜色,再低下头,看见桑塞尔正深深埋在自己腰腹处的脑袋。同时他也感觉到一只手从背后环过了自己的腰胯,紧紧地搂了上来。
桑塞尔紧贴着他腹部的额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灼热的感觉了,情况似乎已经好转过来,亚文转头将眼神扫向那盘原封不动的食物,捏住桑塞尔的一簇头发转了转,“醒了就起来吧,你们那位极受欢迎的船医小姐给你端来了晚餐,吃了再继续睡。”
“亚文。”
“说。”
“我懒得动,”桑塞尔柔软而又弱气的声音闷闷地传进了亚文的耳朵里,“手和脚都重得要命,抬不起来。”
“那你是如何挪动你的头和上半身,并且把它们摆放到我身上的?”
桑塞尔小声地哼唧了几下,干脆就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呼吸再次逐渐沉重下去,仿佛下一刻就又要陷入长久的睡梦之中。
“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没有好起来,那么我就得好好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继续帮你看着航向了。”亚文伸出手轻轻按揉着他的后脑勺,语气平缓,“听你们的船医说,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船上的这群海盗们就会立即反目成仇,到时候的情况一定一发不可收拾,我也就不能继续留下了,你觉得呢?”
“那不行啊......亚文,你得留下来,”桑塞尔勉强转动了一下脑袋,抬起眼睛尽力用余光往上看去,“我非得去那个岛不可。”
“那你现在就起来,把这些食物塞进你的肚子里。”亚文探着身体把盘子挪了过来,放在桌角里床边最近的位置上,“否则我就拽着你全身上下唯一的那件裤子,把你拖上甲板,然后丢进海里。”
“嘿嘿......呵......”桑塞尔发出了一阵古怪的笑声,笑得莫名其妙,但听起来又异常愉悦,“除了你之外,就没人跟我说过这种话了。”
“我的荣幸。”
桑塞尔扭动着撑起了身体,双手攀在亚文肩上,依旧赤裸着的上身紧贴着他的胸膛,直到和亚文的眼神达到一个高度,才弯曲双腿跨坐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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