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珍端坐在席子上,身上围了貂裘,身边放了炉火。她从玉成手中接过那一片东西,反复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突然笑了,“真是有趣。”她身后一人,似是喝醉了,歪在她身上。李媛珍摸了摸他如水的长发,漫不经心的问:“他让你捎了什么话?”
澄霖不卑不亢,礼也不曾施一个,道:“家师说‘无可奈何花落去’,花已落,人当归。”
“花已落,人当归?”不知道是不是夜风太凉,李媛珍的面色看上起异常的苍白,她在小观澜阁顶来来回回的踱步,反反复复念,“‘花已落,人当归’——说的好。”
路过玉成身侧的时候,李媛珍突然眉眼一斜,盯着玉成的侧脸,“你抬起头来?”
玉成闻言将要抬头,凤孙突然开口,“敢问澄霖道长,云翳仙长缘何未来?”
澄霖道:“家师日里主持‘蟠桃会’,劳累过度,已经歇息了。”
“累着了?”李媛珍扭过头,露出一个微笑,“既然如此,”她把手里的那片东西扔给澄霖,“劳烦道长将这当归煮了水送到云翳仙长的卧房去”她站起身来,自己理了理鬓角,“我今日便宿在宫内,明日再行探望。”
澄霖面上看起来颇为不耐,却并未言语,只答了“是”。李媛珍笑意堆的更高,大踏步走下楼梯,丝毫不理会身后已经躺在地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才能把玉成写的不是“小白”?对手指~
本文的虽然是架空,但是大环境依据的是唐朝,那个朝代女子的地位非常的高,可以上街骑马改嫁和离养面首等等,但是,出行一定是要有仆人陪同的(而且那个时候的家奴非常便宜,虽然不一定是‘匹马束丝’,但是也差不多),而且必须戴幂篱。那些抛头露脸,又没有仆人陪同的,很容易被当做逃妾或者是青楼女子。
娘子是统称所有女子的。年轻的的就叫小娘子,年老的就叫娘子,老娘可不是随便自称的:)排行第几就叫几娘子,比如郑七娘,就是家中排行第七。女子可以自称我,妾,年轻的小姑娘可以自称“儿”。不是对父母自称,对旁人也可以。但是一般都是长辈啦。
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也被称为娘子。男子被叫郎君,小郎,排行第几就叫第几郎,比如玉成排行老大,那就是仇大郎,大户人家的男性家主,也被称为阿郎。
☆、上巳节3
澄霖不屑的冲着李媛珍的背影乜了一眼,将躺在地上的人扔到肩膀上扛起来。玉成连忙过去帮忙,澄霖笑道:“这等活计贫道是做惯了的,仇大郎恐吃不消。”澄霖浑不在意地颠了颠肩膀,步履轻快的下了小观澜阁。
凤孙走过来,“阿兄今日可谓多此一举。”语气平铺直设,玉成却从中听到全是责备。他心里一阵委屈,他担心凤孙被那个放荡的媛珍县君带回去做了面首,又怕凤孙不从媛珍县君被杀了剐了。虽然,前世今生池前青茗也说过仇家同云翳颇有渊源。可是,玉成担忧,万一云翳仙长未及时赶到……?支支吾吾的半晌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凤孙看着他憋憋屈屈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回身抱住玉成的肩膀,“媛珍县君从小刁蛮任性,惯来随心所欲。然我乃是举子之身,身附功名,她若掳我定要颇费周章。”凤孙叹了一口气,“况且,媛珍县君原本也不是为我而来。”早年云翳曾云游到京城,同未嫁时的李媛珍有过接触。可惜落花有心流水无意,云翳又是出家人,李媛珍虽然死缠烂打轰轰烈烈的闹的满城皆知,却也不得不另嫁他人。蔡清亡故后,李媛珍几次三番的找上莲华宫。云翳能躲则躲,躲不过就做无动于衷状。李媛珍这些年抓了很多年轻郎子做面首,“据说无一不似云翳仙长。”
玉成盯着凤孙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想努力从凤孙脸上找出类似云翳的地方。“我并不肖像仙长。”凤孙笑着摇了摇头,“媛珍县君知晓我仇家同云翳仙长交情匪浅,故而迫我来莲华宫为她说合。”
“担忧我也要顾及自己,好在今日媛珍县君并未看清,若是她知道你亦是仇家子,不定便会生出以你要挟的念头来。”玉成眼睛瞬间就红了,只觉得嗓子里哽噎的难受。他轻轻点了点头,用力回抱了凤孙一下,好奇的问:“她不是心仪云翳仙长吗?如何还会同仙长有过节?”
“我确是不知情,无奈她就是不肯听,又不肯讲明原由。只说若是我不为她说合,她便掳我回去关在院子里。还要广布全城谎称我仇凤孙心仪与她,心甘情愿做她的面首。”
玉成此刻又信,自己亲自上山来是对的。他吁了一口气,“幸好”。
凤孙看着玉成,目光温柔恍若天上繁星的光芒。他在玉成已经半干的发梢上捻了一把,“此事原本便于我无关。枉阿兄跑了这一头的汗。”玉成尴尬的笑起来,未好意思告知自己曾经掉进了前世今生池里。凤孙始才发觉,“阿兄,你的发冠呢?”玉成唯唯诺诺的解释了一遍,凤孙大笑,“无碍。这个橙霞道长素日里只是贪财,只消拿个比那玉冠值钱些许的东西,也就换回来了。”他将大氅解下来罩住玉成的头,微微侧着头,玉成能看见繁星从他睫毛间闪闪点点,“既然来了,咱们便在此住一晚。阿兄还不知晓吧,小观澜阁午夜的繁星最是璀璨。”
玉成凤孙在小观澜阁上一住就是七天。原因是凤孙病了。
玉成虽然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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