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扬言说武林无人了,着实嚣张狂妄的狠。
几大家都准备偷派自己的得意弟子装作不经意地去赢了他,摩拳擦掌的,一时还热闹非凡。
花想容听的是兴致勃勃,当天夜里便去马厩牵了马,配好剑,一脚踏出谷门,便是入了江湖。
他一路游玩着晃到了蚩留山下,月余时间一路上还传出不少fēng_liú少侠与佳人的佳话,只因生的俊俏,一双桃花眼滋滋传情,惹了一路的情段子。
到蚩留山脚下的时候,那摆下的擂还没有人攻下,江湖传言开始变成云少侠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不日便能成为武林一代大侠。
行事端庄果断,实乃大侠之风。
这话是蚩留山脚一茶寮里的说书先生说的。
说书先生醒木拍的梆梆响,抑扬顿挫地跟你讲着这摆了快百日的擂台,跟你讲的是这一招一式的武功路数。
跟你讲这云少侠气势逼人,人却谦逊的狠。
无边无际的夸上了。
花想容自己牵了马绑在一旁的马厩里,点了壶粗茶坐在木椅子上听这说书人说书。
整个茶寮围满了围观的群众,时不时有人瓜子壳乱弹着大叫着好!
说书人跟着讲了许久的云少侠,低头喝茶润润喉,醒木一拍,声音都变得低沉喑哑。
“且说这武林,十七年前花家上下三十七口人深夜被屠,那血流了七七四十九天都未干啊,几年之内花宅阴邪不已,方圆几里寸草难生,路过那阴森森的宅子还能听见有人哭嚎着的声音呢。”
说书先生叹了口气,幽幽跟你说道:“且说那花大侠,武林人中谁人不拱手称他个义薄云天,谁能料到竟然落得个如此的下场。当时他襁褓中的幼崽刚出生未及百日,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人间便被歹人,哎……”
说书先生叹了口气,为了艺术效果还伸手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手撑着台子环视着这群听故事的人,才慢悠悠地继续道:“却也正是从那之后,整个武林便颓败了下来。”
说书先生喝茶润喉,话峰转了回来,醒木一拍:“就在今年,就在此刻,各位大侠且看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云少侠,他甫一出世必能搅的整个武林如当年花大侠在世之时一般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说到后面语气激动,慷慨激昂,简直好像一副自己要见证历史的样子。
花相容咬了口杏仁酥,入口即化,沙沙绵绵贴在舌根处,他轻笑了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给自己起个新名字。
他一块碎银子直接钉入了说书先生的桌子上,折扇一挥站起了身,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说书先生:“先生故事讲的着实动听,吾辈听的也是激动万分,不知如何表明心意,想着世人皆爱点银两,希望先生不要嫌弃小生粗俗。”
先生哈哈笑了两声:“不不,还是要谢过小公子抬爱。”说着抬袖去拿桌上碎银,拿着拿着脸便青了。
银子钉进了桌子里,说书先生拿不出来,额上都布满了汗。
嗑瓜子的围观群众不明所以。
说书先生抬手擦汗,两手交叠拱起询问:“不知少侠此为何意?”
花想容一把扇子遮了脸,留下一双桃花眼笑的弯弯,收了扇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先生觉得小生现今年方几何?”
说书先生看了他一眼,实言道:“十又七八,少侠年纪轻轻内功了得。”说着还捧了一番。
花想容执扇往自己手上敲了敲,夸上了:“先生好眼力。”然后挥开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那先生可知我姓甚?”
说书先生不动声色,摇头称:“希望少侠赐教。”
花想容提溜转了下他的眼珠,给自己起了个十分别致的名字:“小生姓花。”
说书先生不明就里,花想容笑着道:“先生真是有趣,长了嘴巴便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花家三十七口人如何就被人屠了个干净,先生可别咒人。”
说书先生下巴都惊掉了,搭在手心的一把柳叶飞刀都掉在了地上。
看客们也惊呆了,磕着瓜子的糙汉子们连瓜子都掉在了地上。
这个江湖,真的是要乱了。
柳无颜便是自此以后成了花想容。
玉面小生花想容。
第三章
你是不是以为这个该死的写书人要写十七八岁初入江湖的玉面小生花想容如何搅的江湖一片腥风血雨,七七八八终于得以手刃仇家,期间跟自己冤家nuè_liàn情深,彼此耗费数年光阴,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不不不不,既然放出豪言傻白甜,那这江湖从此以后也只能是别人的江湖了,跟他们无关。
玉面小生不敢再妄称自己是小生,云御少侠必然也不能称自己是少侠。
任这江河湖海如何翻滚都与他们再无半点关系。
老谷主说的是啊。
“无颜,你别淌进浑水里了。”
花想容觉得自己长到近而立之年了还是无法坦然接受无颜这个名字,所以他不顾谷内众人的阻拦,在老谷主逝世后没把他葬在谷中陵园里,只挑了颗桃树,把尸体埋在了树下。
这片桃树林曾埋过三十六具尸体,具具都能锥心刺骨。
花想容摇着扇子坐在马车里,马车内很大,铺了厚厚的软垫,两个人躺在上面滚几圈都没什么问题。
垫上摆小几,小几上放满了零嘴。
花想容捻了块杏仁酥放进云御嘴里,这人空洞洞一双眼睛,耳朵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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