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山走出机场时,冷不防外面的阳光照射了过来,程一山抬手在额前挡了一下,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低着头快步的走出了机场。坐上出租车之后,程一山直接去了寄养糖球的宠物店,准备把它接回来。
结果却得知糖球已经被人早一步接走了,程一山急的出了一脑门子的汗,那店员也不停地解释:“来接小猫走的人,却是不是寄养人。但是他来之前,梁先生已经给我们打过电话核对过身份的,要不您给梁先生打个电话问问?”
程一山一下子垮了,木然的瘫坐在长椅上,愣了很久,紧紧地攥着手机,指尖上血色全无。考虑了好几个小时,最后还是认命的把手机打开了,伴随着轻快的开机音乐响起的是一串短信提示音。
程一山以为是梁松阳主动联系自己要说法什么的,急忙打开来看了,结果却是几条广告短信,梁松阳那边是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
程一山双手抱成拳支着额头,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开始安慰自己,也许梁松阳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自己和程依依真的很像,更何况自己还说不了话。也许梁松阳他突然让人把糖球接走了,是有其他的什么事情。
视线飞速的掠过伦敦海岸,一路翱翔,最终停留在总统套房里的男人身上,他大开大合的坐在沙发中间,一眼不错的盯着面前桌子上的手机。黑色的手机几乎和黑色的桌面融为一体,却一直都没有亮起。
梁松阳知道程一山既然敢做出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情,那一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自己就算现在打电话过去质问,搞不好他还能说的一套一套的。他再等程一山主动来联系自己,主动承认他错了。
再三考虑了之后,程一山又把手机关机了,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新租的房子里。这段时间里,程一山已经慢慢的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打包寄了回来,说是新换的租房,其实就是自己以前对面的那一套,格局什么的都差不多。
新搬的家,又是各种各样的打包箱,家里乱的一塌糊涂,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程一山戴上口罩,又用废报纸叠了个帽子,然后开始打扫卫生。这里之前的住户,是一对小夫妻,天天没完没了的吵架,生活里各种大大小小的不如意都能让这两个人大吵一场,如今留下这个房子,也到处留下了伤痕。
程一山猜测着这一道痕迹是盘子砸上去留下来的,墙角的创口是他们养的那只狗扒的。正想着的时候,壶里的水开了,程一山蹲的时间有点儿长了,猛地站起来就双目一黑,程一山忙扶着墙等眩晕过去,然后才去拿了盆子兑好了水,又往里面炮洗衣粉。
结果进到厨房的时候,程一山有些吃惊的看着瓷砖,那上面贴了一层保鲜膜,上面已经落满了油渍污垢,又加上后来的灰尘,呈现出一股灰败的死气。程一山找到了边缘处,稍微一用力就把保鲜膜撕了下来,露出里面光洁如新的瓷砖,这才看见瓷砖上印着小小的白玉兰。
看着这漂亮的地方,程一山忽然就想到了梁松阳。自己如同赤身luǒ_tǐ的走进了梁松阳的生活,现在满身印记,清理的时候就要抽丝剥茧。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为了最后分开,那么一开始就会做好准备,最后轻松洗去满身风尘就又能焕然一新了。
毫无防备的让别人进驻自己的世界,只有落下累累伤痕。
程一山把屋子里重新规制了一遍,打扫卧室的时候,从床垫地下搜出来一本漫画书,封面就是一个女人双腿张开的造型,程一山翻了一下,随手丢进垃圾袋里。扔完垃圾回来的路上,发现小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间美发厅,程一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推门走了进去剪剪刘海。
这个过程里,程一山一直忧心忡忡的考虑糖球的事情,到底怎么才能把它接出来,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得靠程依依,但又联系不上人。
程一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结果抓了个空,然后他就震惊的发现自己的细马尾被一剪子咔嚓了,正从空中往下掉。大概是程一山的表情太过于骇人,剪头发的小哥赶在他出口之前说:“可以接发的!”
结果就是程一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精心保养的发型毁了,大概是理发师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各种想补救……
等程一山走出来的时候,感觉头上凉飕飕的。剪好之后,程一山都不忍心看自己了,每多看一眼镜子里的圆寸男,心里的痛就增加一分,最后程一山不忍直视的把帽子戴上走了。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真要说个清楚的话,大概就是觉得头变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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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消息吗?”陆洋的眼圈有点儿红,哽咽的说:“你也太冲动了。”
梁松阳烦躁的揉着眉心,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陆洋忽然说:“这么大的事儿他不可能没一点儿计划,你查一查他电脑的上的记录,看看都跟谁联系过,或者有没有订过票,也许就找到了。”
梁松阳已经查过了,只查到程一山从伦敦回来了,再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梁松阳记得程一山说过他的老家是在一个很偏僻的镇上,那么如果他真的回家了,那梁松阳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听到糖球在外面一直叫个不停,梁松阳勉强的对陆洋笑了下:“先这么说吧。猫一直叫,我先出去看看怎么了。”
陆洋也跟着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两人一起下了楼,陆洋看到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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