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也不去!”孟广庆站在石磨上大声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这样坚持,感觉好像他前世的妈找了回来,而他终于‘报仇雪恨’一样。
“我说你怎那么拧呢,你到底走不走,明天花轿就到你姥姥家了,我们这回去还得收拾呢!”他娘急了,站起来打算把他抱起来走。
孟广庆见势不妙,急忙从石磨上跳下来,他娘一把没捞着,开始绕着院子追他,娘俩在院里跑起了马拉松,最后孟广庆先跑不动了,干脆就势趴在地上抱着门槛,他终于在奔跑的时候给自己的无理取闹找到了理由——“我不走,我就不走!你自己走吧,过两天你觉得过好了你再来接我行不行?你看一眼就知道人好坏啊,谁知道你嫁个什么人,人家说要我你就信啊,到时候把我掐死怎么办?你非要带我这个拖油瓶干什么?你别拽我,你快走吧!”
他娘使劲拽了他两下,没拽动,气得在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你可真像你那个死鬼爹,五岁的屁孩子,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心眼儿却没少长!人家掐死你干什么?你还没有一个小鸡子吃得多呢。撒手,否则我真走了,我可告诉你,你别后悔,别我前脚一出门,你后脚就后悔了!”
“你走吧,我不后悔,你自己嫁过去吧,要是人家欺负你,你就还回来,我再给你找个好人家。”孟广庆忘了自己如今只有五岁,开始抱着门槛‘顶门立户’,他觉得他这个娘还行,拽他的力气很大,是真想带着他一起改嫁的,和他前世的妈不是一路人,不过他的无名火还有那么一小撮,所以依然坚持着。
“嘁,人小鬼大,等你给我找人家,那我都得老成老帮菜了。时候不早了,我还真得走了,你姥姥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儿等着我呢,我也没空儿在这儿跟你闲缠。
你在家好好呆着,别到处乱跑,一会儿娘让隔壁王二婶过来给你做伴儿,厨房里我给你熬好了粥,先把粥喝了再吃药,明天你要是饿了就自己买点吃的,后天等娘在那边安顿好了再来接你。
哼,其实你明天不去也好,瞧你这个转不过弯来的倔劲,我还真怕明天你给我出什么幺蛾子,给你点钱,你自己收好,别乱跑啊!”他娘说完掏出几个铜钱递给他,然后进屋简单收拾了一下,出来站在已经没有鸡的鸡窝上和隔壁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交代了两句,下来又蹲在他旁边墨迹了很多话这才走了。
“二婶,您不用过来了,我不害怕。”孟广庆在他娘走后一句话就打发了本来也不愿意过来的王二婶,两边皆大欢喜。
孟广庆回屋看了看他娘给他的铜钱,一共十八枚,大小不一,上面的年号是‘昭德’。孟广庆想不起来这是哪个朝代的年号,干脆把这些铜钱藏在了床下的空罐子里。
第二天,接新娘的队伍吹吹打打的路过他们村,孟广庆站在大石头上和几个跟他一样黑瘦的小孩儿一起看,披红挂绿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新郎向他看了一眼,似乎感到有些奇怪,不过队伍并没有停,吹吹打打的过去了。
村里的几个小孩儿开始嘲笑孟广庆,说他是没人要的小孩儿,由一个大孩子带头儿,这些孩子开始推推搡搡的搜他的身,旁边的大人也没人管。孟广庆的满身骨头缝都被摸了一个遍,最后这些孩子什么没摸到,那个大孩子生气地把他推了一个跟头,带着人走了,孟广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不声不响的回了自己家。
孟广庆在家里用一把旧菜刀使劲的削一根劈柴,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从来不相信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鬼话,十年之后他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三天报仇他都嫌晚。
他在这里雄心壮志的计划的很好,不过,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迎亲的队伍又一次经过了他家门口,新郎下马进来了,不由分说的把他抱上了马背,孟广庆挣了几下被新郎拍了一下屁股就老实了——虽然他曾经是悍匪,可现在情势不由人,像穿越里那样用自己五岁的‘残忍嗜血冰冷的眼神’吓退对手?歇了吧。
杀猪的新郎在马上和他说今天有很多好吃的,他今天不去会吃亏,家里还给他预备了全新的被褥,杀猪的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好像许给他很多好处,孟广庆在一片嘈杂声中听得东一句西一句,觉得这个后爹还不错。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不错,如今的他小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位壮汉可不是他后面花轿里的亲娘,还是老实听话一点比较好。
穿越以后的孟广庆发现事情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本以为穿越成了孤儿,做好了自力更生的打算,结果发现有一个娘;本想和这个娘相依为命,结果发现娘要改嫁;本想再次自力更生,结果又被后爹捉住了……今后的事情会怎样,孟广庆决定不再费脑子去想了,反正想了也是白想!
他娘新嫁的这一家除了新郎年纪看起来大了一点,其余一切都好,家里有三间正房,东西各两间厢房,跨院里石头砌成的猪圈里还有五头圆滚滚的大肥猪,日子看起来真的很殷实。其实新郎也就是看起来年纪大,实际上真实年纪估计不到三十五岁,敬酒的时候孟广庆发现他管好几个看起来比他年轻很多的人叫哥。
新郎名字叫李成奎,诨号李二,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十二岁,一个九岁,大的叫李龙,小的叫李虎,长得都和他们的爹差不多,五大三粗,眼睛瞪起来很大。
孟广庆被安排在李龙和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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