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套笼,哥仨直奔早上看好的一处荒草丛生的河滩,路上,李龙拎着套笼左看右看,觉得很不可思议,“三儿,这东西能套着兔子吗?”。
“套不着我就用这个。”孟广庆一举手里的铁棍,铁棍黑黝黝的比筷子粗一点,虽然一头磨尖了,可李龙觉得还是没有什么杀伤力。
“三儿,把铁棍让你二哥拿着,一会儿你摔了跟头再扎着。”孟广庆到了河滩就不让李龙抱了,自己在地上走,一边走一边找兔子洞,这样晃晃悠悠的让李龙很不放心。
李虎跑过来伸手要接棍子,可是孟广庆不撒手,一边走一边说,“不行,我一会儿蹚出兔子来,来不及。”
李虎哈哈大笑,“咱们三儿还真以为他能扎到兔子呢!哈哈……呃!”
李虎噎住了,因为孟广庆真的用那根铁棍扎到了一只大肥兔子。刚才就在他大笑的时候,枯草丛里跑过一只兔子,他们家新来的三儿也像兔子似的追了过去,并且在摔倒前的一刹那,一棍子扎进了兔子的身体,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儿,兔子被钉在了地上,蹬了半天的腿愣是跑不了,最后睁着眼睛咽气了。
“三儿,你,你这是瞎蒙的吧!”李虎蹲在地上看着那只兔子,实在不敢相信是自己刚来的五岁弟弟扎死的。
“老二,别管那只兔子了,把水拿过来。三儿手都摔破了,还好扎到的是兔子,要是扎到眼睛可怎么好?!”李龙捧着孟广庆的两只小鸡爪子不住的吹,接过李虎递过来的水,狗熊绣花似的给弟弟清洗伤口,李虎在旁边扒着看,两兄弟一起心疼死了。
“我没事儿,哥,就是被绊了一下。二哥,你把套笼下到那边那棵酸枣树旁边,对,就是那儿,兔子道儿就在那儿;大哥,你把咱们的萝卜放进去,明天我们早点儿起,先来拿兔子再去上学。”孟广庆的手被砂砾硌破了一点儿,热乎乎的疼,不过比起他以前受过的伤简直小巫见大巫,这样就被两个哥哥盯着他有点儿不自在。支走了两个哥哥,孟广庆自己吹了吹手上的小伤口,别扭的同时心里美滋滋的,感觉很不错。
前世的时候,小时候练功,偶尔的磕磕碰碰,他从来不说,说了也得不到什么好,磕碰意味着失误,他师父不再打他一顿就不错了,长大以后更惨,他连师父都没有了,被砍得半死都不会有人看一眼。
不一会儿,李龙李虎都回来了,孟广庆检查了一下设好的陷阱,李虎拎上那只兔子,哥仨一起往回走。路上有野鸡扑棱棱的飞过,哥仨追了一下没追着,孟广庆打算回去让他娘给他织张扑网再来。
李龙李虎不知道什么是扑网,孟广庆形容了一下,哥俩觉得可行性不是很高,因为他们的动作太慢了,而野鸡动作又太快。
孟广庆看看自己磕破了的手,有些小郁闷,李龙李虎说得没错,有了扑网他也逮不着野鸡,刚才抓兔子的时候明明就看见兔子在前面跑,偏偏追不上,临了还摔了一跤,五岁的小胳膊腿真是不管用,李虎那句话说对了,他还真是瞎蒙上的,技术成分也就只占了百分之十。
三兄弟拎着死兔子先到镇上找正在卖猪肉的爹,这是大哥李龙的主意,三弟抓兔子摔伤了手,要是直接回家他们担心挨骂。
李成奎正在给人割肉,看到自己家的三个儿子来了很高兴,及至看到李虎拎着的兔子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是你们三个抓住的?!”
“不是,是三儿一个人抓住的,三儿可厉害了。不过爹,三儿摔了一个跟头,把手磕破了,怎么办?娘会不会骂啊?”
“啊?!三儿,到爹这来,让爹看看磕什么样?”李成奎一听孟广庆磕破了很紧张,赶紧在油渍麻花的大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孟广庆的小手捧在了手心里。
“哦,还好还好,这点儿小伤留不下疤,疼不疼?要不明天和先生请假吧,在家歇一天,等能握笔了再上学。”
“不疼,爹,我能上学。先生让我把钱给您送回来了,以后您不用给先生单塞钱了,先生讲的我都听得懂。”孟广里把先生给的袋子递给他后爹,还让他后爹看了先生借给他的字帖。
李二满手都是油,没敢碰干干净净的字帖,从旁边挂着的褡裢里边拿出一串铜钱分给三个儿子,“我们三儿就是本事,先生这是喜欢你啊。行啊,你这是给爹省下了,那给你们三个每人十文钱,三儿手疼,多给五个,拿去吧。爹这儿还剩下一点儿肉没卖完,一会儿卖完了咱们一起回家,你们娘要是骂你们,爹顶着,那么大的兔子呢,你娘哪舍得骂你们,去吧,玩去吧。”
哥仨拿着钱高兴的跑开了,有了撑腰的他们就放心了。孟广庆第一次逛古代的市集十分新鲜,觉得看什么都是古董,可惜兜里只有15个大子儿,看来看去也只够买几串糖葫芦的。
逛了一会儿,孟广庆发现一个酱料铺子,想到家里一成不变的伙食,他拉着不明所以的李龙李虎一起进去了,三个小孩东张西望的站在一大排酱缸前面,最小的孟广庆还没有面前的酱缸高。
“去去去,到外面玩去,这里坛坛罐罐的可不是你们玩的地方。”酱料铺老板护着自己的宝贝酱菜坛子,像轰小鸡似的往外轰这哥仨。
“酱油多少钱?我们替我娘买东西。”孟广庆张开小手,把十五文钱举到老板面前。
“10文钱一斤,你们有坛子吗?没有的话,坛子也是十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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