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阮百行脱衣服的时候陈远生犹豫了一下,接着就想果真是一报还一报啊,终于到了我脱你衣服的时候了。他三两下把阮百行剥得赤条条,然后无不遗憾地想,要是阮老板此刻还有一点清醒,他一定吹着口哨参观他胯间的事物,并说一句:“小老板长得也不错。”
陈远生正想着,忽然耳边热哄哄地响起来:“好看吗?”
陈远生一惊,尴尬地立刻松手,阮百行正拽着他的衣领,两个人一齐翻进大浴池里。
陈远生呛了一口水,挣扎着就要坐起来,阮百行一把将人夹在腋窝底下,不让他起来。
陈远生不会游泳,心里觉得格外恐惧,使劲捞着阮百行往上冒。等他冒出水面喘了一大口气,才发现自己抱着阮百行的屁股,脸正对着精神抖数的小老板。
他强自镇定,断断续续吼阮百行:“干什么,发酒疯是吧!”
阮百行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就捧着他的头吻过来。陈远生愣了一下,用力把他甩开,抬脚走出去,说:“你自己慢慢洗!”
阮百行也嚯的站起来把他往墙上压。陈远生浑身湿透,衣服紧巴巴地贴在皮肤上,让他透不过气。阮百行赤裸的身体像一团火挨着他,触感尤为真切。
陈远生可以清晰地看见阮百行眼睛里的情绪,他知道阮百行这次不是跟他闹着玩。他心里深切地恐惧起来。其实住进来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会和阮百行发生关系,自己欠着阮百行这么大的人情,他不敢说不。后来又想就算是发生关系,也不见得就是个买卖,也许是两相情愿的事情,男人嘛打一炮也不算什么。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实在胆怯。虽然陈远生没花多少力气就在精神上接受了自己是个gay,此刻却发现在生理上他并没有克服。
阮百行没多余的时间让他克服,他力气大得很,把陈远生的手臂扣在墙上,火辣地在他的口腔里攻城略地。他的气息沉重,像是要把陈远生生吞活剥。
陈远生被他充满情欲的吻刺激得四肢发软,体力流失。阮百行抬起陈远生的一条腿盘在自己腰上,伸手握住了他的下身。
“小阿生很精神嘛!”阮百行声音暗哑而勾人,一只手上下搓揉起来。陈远生抑制不住泄漏一声呻吟,只觉得其他感觉器官都恍惚起来,只剩下小腹一团火热。阮百行沉重的喘气喷在他耳郭边,猛然一痛顶入。
陈远生痛得身体往后一缩,刚刚遍体的潮热立刻变成浑身的冷汗,阮百行也是痛苦地一皱眉头。他拥着陈远生,慢慢地抚摸他的背部,像是在安慰他。这样一丝不挂的身体接触,脱去了身份地位,仅剩最原始的交流,像是两个人在互相取暖,说不上是谁安慰谁。陈远生听着水不停流进浴池的声响,只觉得伤情,这情绪由内向外,倒丝毫不在意那些和着血丝流下来的体液了。
后来阮百行抱着他又在床上做了一回。事后阮百行沉沉睡去,陈远生端着一杯温水坐在床边,看阮百行的睡着的样子。他想了很多,情绪复杂难言,却唯独没有后悔。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有那么一种荒谬的可能性,就是他不知轻重、轻易地爱上了这个资本家。
多可笑。
15
有钱人追求恋人的手段总是十分让人动心的,更何况阮百行是个骨子里带点悲观主义的浪漫者,这恰好掐中陈远生的死穴。于是他就在阮百行强大的攻势下左右为难——为难自己。阮百行也正正式式跟他约过几次会,陈远生却并不喜欢。他怕遇见熟人,更怕阮百行那些朋友或生意伙伴若有所思或者了然于心的表情。好在阮老板并不强迫他,只是自己玩这样的恋爱游戏玩得津津有味。
但更让陈远生心烦的是石澄明。
录影那天发生的一段小插曲让石澄明着实恨上陈远生了,他处处看陈远生不顺眼,处处与他作对,不管是嘴上还是手下都不留情。陈远生觉得两人是要长期合作的,便忍着气也要与他和解,软话也说过,请他吃饭也做过,可石澄明就是不领情。他在心里为陈远生画了一幅恶魔般的肖像,觉得这个人就是及所有虚伪险恶于一身的小人。陈远生着实被搞得筋疲力尽。
因为头天晚上被阮百行狠狠折腾了,那天陈远生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却居然被石澄明看出来了。他其实是嘴上恶毒,随口就说:“嘿!昨天晚上爬人床、翘着屁股给人操了吧!瞧你走路的扭捏姿势,像个娘们儿!”
陈远生的火气噌噌蹿上来。他不想与人口舌,忍了又忍却被一下子戳了心,终于彻底爆发了。他狠狠同石澄明吵了一架,还动了手,最后两个人都挂了彩。经纪人被他们两个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样子没办法接着录影,再重的妆都盖不住脸上的伤,只能各打五十大板放回家去。
陈远生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他把刚刚的冲动归咎于睡眠不好,并下定决心一个礼拜都不再跟阮百行做。当然我们阮老板并不晓得陈远生做出了这么一个威胁他性福生活的决定,一回家他的眼睛就被陈远生脸上的伤吸引了目光。
也许是这几日阮百行惯他惯得狠了,问他怎么回事,陈远生就是赌气不说,心底嘀咕这还不都是你这个资本家的错。阮百行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也懒得拿出精神来逗他,只甩下一句:“不想说就算了。”说罢又开门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陈远生一个激灵,后悔起来。他常常告诫自己,在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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