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公办。”迟焰认真说。
听了这句话邵谊即刻沉默下去。
迟焰注意到他眼中那一瞬间的灰暗,心中暗道刚刚那句话可能刺伤了他,有些后悔失言,但要解释又会觉得很怪。他装作没看到邵谊的表情,轻声问他:“你的暗房能让我参观一下吗?”
说到摄影,邵谊才来了兴致,他站起身往暗房的方向走,打开门示意让迟焰进来,言辞间颇有些得意:“小爷带你见识见识。”
住家的房间一般都不会太小,这间小房间也有七八平米的样子,而暗房面积太大就不太容易保持无光的状态。邵谊兴奋地向迟焰介绍,他用了毛毡,把窗户的那一面墙紧紧地包裹住,只留了几盏五瓦以下的有色灯作照明。两边的书架上放他的摄影资料,紧挨着墙壁的柜子里存着调制显影液的药剂,现在物价上涨快,东西要多屯一点。
墙角的桌子就是他的工作台了。放显影液的盘子在暗色灯光的照射之下显出神奇的颜色,墙壁上钉着钉子,随意地拉了几条麻绳,上面用小木头夹子夹着几张照片。
迟焰走过去细看,邵谊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些都是洗坏了的片子,引以为戒,没什么好看的。你要看的话我给你看这个……”他从后面书架上拿起一个箱子,“这个都是洗出来效果比较好的……”
他一转身,发现迟焰已经在仔细观摩墙上那些照片了。
说是洗坏的,其实也算不上,顶多是效果不尽人意。有几张风景片看上去还不错,就是旁边有些渍斑和阴影,看上去挺可惜的。
最前面那一排是之前邵谊给迟焰拍的那一套片子里的几张,迟焰都没看过。有几张过曝了,还有些变形了,但在特殊的灯光下,看起来也颇为有趣。
邵谊大囧:“哎。别看。”
照片挂那儿本来没什么,可这时候被迟焰看到,莫名就生出了一点儿心虚。他大声地“喂喂”了两声,想转移迟焰的注意力。没想到迟焰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伸手把照片一张一张拈起来,看得格外仔细。
太自恋了,看自己都能看那么久……邵谊很想翻个白眼,但迟焰现在背对着他,翻了也看不到。于是作罢。
迟焰终于看够了,转身跟邵谊说道:“拍得真好。”
“我知道。”邵谊诚实地回答。
“我差不多有两年没碰过相机了,不知道现在拍出来的照片会是什么样子。”迟焰若有所思地说。
那一套黄河秋汛的照片马上排成一列从邵谊脑海中整齐跨步而过。他心说你还是别再拍了,给我留一点尊严。
“你不是有事么?”
“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次两人又是同时开口。略尴尬了一下之后,邵谊转过身先走出了暗房,迟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口,邵谊打开门,迟焰出去,两人又在门口站定。
“再见。”迟焰说。
“再见。”邵谊回答。
楼梯间的灯光昏黄,给这个本就不简单的告别抹上了一层缠绵悱恻的味道。
迟焰熬夜把采石场的报道做了出来,与宋兆言协商讨论之后,在接下来的周一发表了。效果非常震撼,
头版上放上两大张采石场照片,周边裸|露的黄色土地昭示着环境的退化,标题以大字号提出各种质问,触目惊心。
报道如实描述了采石场的周遭环境以及隐秘性,几乎是把他们了解到的所有事情都如实报道出来。为了保护吴老哥,内版没有透露他的信息,但迟焰的主编时评版块分析了采石场对环境可能造成的影响,放上了近年来采石场工人尘肺病的情况,煽情之意图非常明显。
关于采石场背后的黑手,报道没有指明。但一旦引起上级注意,黑手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风雨欲来,明处的报社记者和编辑也许正在面对着未知的危险。
邵谊紧皱着眉头我把报纸放到一边,小七从旁边走过,好奇地“咦”了一声:“你不是不看报纸的吗,今天天上下红雨了?”
确实邵谊好几年都没看报纸了,但自从为了了解迟焰买了第一份三川都市报之后,只要是上班,他都会在王记旁边的报刊亭那里买一份报纸,这么久了,似乎已成习惯。往常都会边看边吃早餐,吃完之后也就看得差不多了,就顺手送给老板娘。而手上这份报纸,虽然已经过了一周,但这一天的报道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早就放在了办公桌里保存着。
好吧,其实是因为迟焰这一周都没有跟他联系,他又拉不下面子再主动打电话,才又再次把报纸翻出来看。
见邵谊半天不说话,小七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口中念念有词:“魂兮~归来~”
“……归来了。”邵谊满脸黑线,“白莲花心情还好吗?我最近不是很敢看工作安排表。”
“没有,上一周没人惹他,所以风平浪静。”小七正色。
“呼……”邵谊接过工作安排,“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卧槽!”
从周一到周六满满的工作,头三天的任务只有两个字:修图。
不是说没人惹他,风平浪静吗?为毛又有这么多事?邵谊捏着那张纸,眼泪流成了长江:“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小七凑过去看了看那张表,顿时花容失色:“我同情你,但这确实是真的。”
“让我去shi……”邵谊瘫倒在地。
他的暗黑气场过于强大,旁边正准备出外勤的小五被他吓到,生怕他回光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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