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不能用来买卖的,只能雇下来。那些小孩与年纪稍长的囝们全被挂名挂在了婆婆户头下,以后他们都将和范禹与祖辛一样,都是婆婆户头下的人了。而那两个男人也是以婆婆的名义雇的。
范禹是没想到买八个人,再加上雇佣两个人是一件做起来这样快速便捷的事情,与他以前所知的那种人资部的挑一个人都要一挑挑上十几天才能定的情形完全不同。
他和婆婆带着这十个人一起去了城东他新赁的宅子里,跟着婆婆便告诉他们第二天要做什么,让他们今天先在这宅里把宅院以及自己到时要住的以及要用来做工的场地、房间都好好清理清理。之后,男人们跟着范禹入城东市集里就近买了被褥与碗筷,帮着搬运回了他们那处宅子。这儿也没地方让他们开火,所以一日三餐就由婆婆负责,且婆婆也得顺带着指挥这些人做一些和面、揉面、揪面的工作,再者由城北门外的山上下山入城拐入城东市集后面这处宅子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也不是说像要一直沿着大启街走去妓院又或是大康酒楼送货那样地远。
下午回去后,婆婆特意提早了做晚饭的时间,做好了后,将他们三人要吃的都在灶上焐着,而将余下来的给那头送去的灰麦包和一些菜肉,都装好了,让范禹先替她赶下山去送一趟。祖辛因想出门活动活动,就问范禹能不能跟着他一起去,说他想出门走动走动。范禹当然不会说不,于是就二人赶着婆婆的驴与婆婆平日里用来送货的那辆板车将饭菜送下了山。
山下的那一群像是十辈子没吃过饭似的,狼吞虎咽,全然不顾及那个样子有多难看。
他们在吃时,范禹也没有马上走,主要是怕大的会欺负小的,把东西抢了去只顾他们自己吃。虽说当初他挑的这些人都是凭着直觉挑的些老实守分的,再经由婆婆确认了才买下的,可是就怕会有看走了眼的情况。不过情况也还好,虽说人人都是吃得急了些,可是并没有相互间有什么争抢。
他趁着他们吃着,先是和祖辛一起去看了看宅子里面打扫的状况,他再看了一下各个房间的大小,想着要怎样分割工序,以及要让哪些人专门负责哪一道工序。
等他们差不多也吃完了,就收了装麦包的筐与装菜的木桶,关照他们晚上将宅门锁好,还说明天婆婆会下山来看他们以及关照他们做工的事情,还关照他们做活一定要仔细认真。
跟着,他就带着祖辛走了,那两个被雇的壮丁就将前头宅头仔细锁好。范禹挑的这两个男人都尤其地壮,简直比妓院里的护院还壮,有他们在,除了可以做一些揉面、摔面等之于囝们来说有些费力气的活之外,还有一个大用场,就是可以镇宅。
他们走后,几个小囝聚在一起,才十岁的那一群中有一个还问一个已十六了的,问他:“你不是说被买走了都没有好日子过的?还说每天只能吃两三个发硬的灰麦包,为什么在这里吃的灰麦包都那么好吃,而且还有肉给我们吃。”那个十六了的答不上来,只能嗫嚅道:“我……我也不知道。”
又有一个十岁的小囝问:“明天婆婆又要来了,教我们做这种好吃的灰麦包。我好紧张,要是做不好,不知道会不会被婆婆骂。”另有一个十五了的囝很聪悟,眼睛转了转,向这群人说道:“你们看不出来吗?主事的那个是范禹,婆婆只是被他摆在前面的而已。”
一听他这样讲,另一个十岁的就问:“那婆婆不管事吗?婆婆的话可以不用听了吗?”被那个十五岁的拍了头一下,说:“不想过日子啦,当心不好好做事,婆婆跟范禹说,把你赶出去,我看你别说吃肉,连麦包都吃不上,到时你日子怎么过?”那个十岁的一缩头,连话也不敢再说半句,就怕有人来要把他赶出去。
第二天,范禹照旧上大启街上去做呱呱买卖,而婆婆则按照昨晚上范禹划分好的工序,将一些食材与生产物资一起用驴车送下了山,再在范禹说的那家卖磨大叔家买了三口磨。因是大磨盘的标准型干磨,因此就不需再花时间等订制,只现买就是了。买了后,由那宅子里的男人帮着一起一趟趟地运回了宅中,再安放好。就开始了一些初步化的分工加工。
范禹有了家中精明老太作后盾,也无甚后顾之忧,只由得婆婆去那处宅子中按他俩昨晚上商量好的那么地去排布,而自己则安心做起了买卖。
这天,下午一时也还没到,他带来的两只大桶里的呱呱都卖尽了,他数了数余下的纸碗数目,再估摸了一下自己今天带出来的份量,看这情形该是卖了一千三百来碗的。这么一算,自己每分钟就要装四碗这个呱呱给人,每半分钟就是两碗,不仅是要拨这个呱呱进纸碗,还要用长勺拨那些调料进碗,还不能出错。也就是每十五秒就有九至十二个不等的用勺拨动的动作,再加上还要收钱。
范禹在卖着时,出于一种赚钱的热情,而没有感觉到这一种高速度与不得休息带来的苦处,而在一切停当了下来后,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好像真是酸得慌,还想着:怪不得这些日子以来觉得手臂酸得不行。
他用左手固住右边肩头,跟着就把右臂好好地转了转,手肘屈起那样地由前向后地划圈,像在用手转着一个轮^盘轴承一样地空转着。准备先将这右侧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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