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汀唇角绷紧,一步步逼近:“谁是纣?”
魏昭脸色煞白,伸手握住肩头的剑,刚刚碰到剑锋,叶汀已经尽在身前,抬手将剑拔了出来,剑刃微偏,齐齐削掉了魏渊四根触剑的手指。
惨叫声传出大殿,外面的朝臣皆是脸色发白,双腿一软,跪在含元殿外。
“我爹娘的仇,你当这样就算完了?”叶汀眼底淬满了寒意,血溅在他脸上,越发映的形如艳鬼。
魏昭痛极,大骂道:“叶汀!我是魏家的人,你,你不可私自……”
话音为完,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大殿。
叶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从龙椅上滚下来,满身是血的趴在自己脚边,浑身抽搐。
他抬脚踩住魏昭,道:“二哥的位子,你也敢弄脏?”
剑落在魏昭身上,刀刀见血,却不足以致命,惨叫声越发凄厉。
魏昭痛的全身痉挛,艰难抬起头,叶汀清瘦的下颌微抬,双眸中除了冷意,再无其他。血几乎将他整张脸都盖住,待纤长的睫毛一眨,落下的血珠砸在魏昭眼里。
“你疯了……”魏昭艰难从喉中咳出几口血,颤声道。
他知道自己兵败,也曾想过无数种死法,被斩首,被鸩杀,被悬梁,可从没想过……自己连魏渊的面都见不到,就被叶汀这样虐杀。
大殿外的百官已经被震慑的全部埋首跪下,所有的人被迫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声,每一声落在他们心上,止不住的令人颤栗。
这是一场折磨,方才那个还坐在皇位上的人,此时已经成什么鬼样子了?
若是尝试着转念想想,众朝臣不由得面色惨白,心下惊恐。
……
而含元殿上,魏昭已经奄奄一息,再也惨叫不出声。
“废物,最后一点价值都没了。”叶汀厌恶的看了眼脚下已经血肉模糊的人,他俯下身一把拽起魏昭蓬乱的头发,贴近他的脸,正对着那双血红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看好了,魏昭。杀你的人是我,叶汀。化成厉鬼也好,还能轮回也罢,想要报仇,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都认准了我,莫要找错了人!”
含元殿大门被掌风震开,朝臣下意识的齐齐抬头,只见一道血色飞溅,魏昭的头已经被叶汀在众目睽睽之下挥剑斩下。
“剑下留人——!”
一道呼声伴着血洒落,灌入所有人的耳朵。
叶汀抬眸,魏渊率领大军已经到殿前。
【小剧场】
【殿外】
大臣一:里面在干什么,心方方。
大臣二:天呐叫的好惨,心塞塞。
大臣三:会不会迁怒到我们,心怕怕。
大臣四:听说叶汀在西北的时候就杀人如麻,被称为‘人屠’。
大臣五:听说叶汀在西北的时候喜欢用人的脑袋做酒杯
大臣六:做海碗
大臣七:做马桶
……
【殿内】
叶汀:我发誓要砍你九十九刀,少一刀都不行!
魏昭:嗷呜呜……
叶汀:八十七,八十八,八十九,七十,七十一,七十二……
魏昭:嗷呜呜!!!
叶汀:别叫,数到哪了?算了从头开始吧。
魏昭:_(:зゝ∠)_
此时百官朝臣经过了一番惊吓,待看见魏渊时,犹如看到救命稻草般自是臣服,心甘情愿的跪拜。
胡礼喊完一嗓子后从魏渊身后站出来,脸色难看的怒视叶汀,当众呵斥道:“大胆叶汀!殿下命你开路,你居然凭一念私心,弑杀皇族!”
叶汀抖了抖手中魏昭的人头,挑衅似得笑的满脸森然:“魏昭害我叶家家破人亡,我父母皆受辱而死,我今日就是要杀他,如何!”
胡礼怒极,斥他:“魏昭虽趁先皇驾崩之际,篡改遗诏,用不耻手段谋取皇位,勾结狄戎,欲割让太祖打下的江山。有其大逆不道,罪该万死之处。可殿下心宽以容天下,胸广以纳百川,何况魏昭到底也是殿下的手足兄弟,殿下本要念在兄弟情分上,从宽处置。叶汀你竟是在殿下未能赶来前,先一步将魏昭杀了,真是有负殿下对你的信任!”
叶汀看着眼前的胡礼,青衣白衫的谋士站在朝臣和大军面前,一张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其愤怒程度堪比他当年夺走他一只蜂蜜烤兔子。
魏渊脸色难看,拢在披风下的手已经不知不觉攥紧,看向叶汀的眼神很是复杂,责怪又心疼。
叶汀对上魏渊的视线,眸色有些柔软,眼底的杀意渐渐消散,留下的是对魏渊的几分请求。只求二哥莫要怪他自作主张……
魏昭必须死,但不能死在魏渊手上。不然将来史书上,这会成为魏渊遭人诟病的一笔,既然要为帝王,自是要以所谓的宽怀之量展示给后人。
他叶汀,无所谓。了却君王天下事,至于生前身后名,总归是比不得二哥在他心中的分量。
胡礼似乎斥累了,气息不均的轻咳两声,随即看向叶汀,道:“叶汀你目中无人,自恃功高,莫不是连殿下都不放在眼里!你拥兵攻城,不顾殿下吩咐,私自杀了魏昭,莫不是你还想要仗着手握重兵行大逆之事!”
此言诛心,魏渊手下所有大将皆是心中一惊,登时僵在原地,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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