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为民本来还打算让他见识一下在家里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庆祝春节的温馨,可惜他们这一代人,几乎都是被父母用蜜糖泡着长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女孩子里面会做菜的尚且凤毛麟角,更别提两个大男生了,对着超市里滴着水的蔬菜蹦跳着的鱼虾就只有干瞪眼的份。看来还是有必要学做菜啊。
高新似乎心有灵犀地想到了同一件事情,忽然就说:
“小葛,等我以後学会了做菜,就做给你吃吧。”
葛为民哼了一声:
“切,就你,还不如我去学做菜呢。”
高新表情严肃地转过头来:
“小葛,你千万别想不开。就你那四体不勤左右不分的,就算没把厨房烧了也能把自己手指剁了……唉哟,我说真的。”
“……”
“哎呀,别敲……唉哟,那个袋子是装烧鸡的,不能敲……呜呜呜……那个袋子里是啤酒,别……痛……”
事实证明即使是超市里的熟食也可以营造出温馨的气氛。肚子被烧鸡和八宝饭填的饱饱的,葛为民在帮助高新收拾掉满桌的狼藉後心满意足地趴在高新房间的床上,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上的遥控看电视节目,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高新说这话。
高新的房间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一个字概括,就是乱。葛为民在家基本没干过家务,也不是个特别会收拾的人,自己的房间也算不上整洁,但高新的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乱七八糟的书本杂志和皱得像菜干的裤子从门口一路蔓延过飘窗最後再扩展到露台,好像是收破烂的现场似地,葛为民都替他那布局好空间宽敞的房间感到委屈,伸腿就踢了踢身边像条翻了肚皮的死鱼一样躺着的人:
“喂,你收拾收拾房间会死人吗?”
“不用管它,家政工会过来收拾的。”
“多久收拾一次啊?”
“两天。”
那还能弄成这样,葛为民汗。他又踢了踢高新:
“诶,干嘛不请个全职的保姆?”
至少饿了有人做饭,病了有人照顾,无聊了有人陪着说说话,过年不至於那麽凄凉。高新淡淡地笑了笑,说:
“我和我妈都不习惯有个陌生人在家里。小的时候我妈要出去养家糊口,白天拜托一个邻居到家里来照顾我,结果那人转头就把我给卖了。还好我妈及时报警把我找回来。”
葛为民不知怎麽的就觉得有点心惊肉跳,又觉得有点心疼,说:
“那你在那以後应该很怕一个人呆在家里吧。”
高新把手枕在脑袋後面,还是轻轻笑了笑,说:
“没什麽怕不怕的。後来老被我妈反锁在屋里,一天两天还会怕,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一个人呆屋里还满自在的。”
然後他翻了个身趴着看葛为民,说:
“所以小葛,你也不用太同情我。”
蜜糖年代(四十八)(h)
葛为民别扭地转开头:
“切,就你,谁同情。”
“咦,我觉得满值得同情的啊,一个独自在家的小小美少年,突然遭遇邻居怪叔叔的魔爪,细嫩的身体被绳子捆住……”
“停!”葛为民抓狂,那麽正常的拐卖儿童为什麽会被他描述成这样啊啊啊啊。
“你到底是从哪里看来的这种乱七八糟的情节啊?”
“你没有看过麽,就是那种有‘呀咩爹’‘呀打’的片子啊,俗称……”
“闭嘴!”葛为民一个手肘撞过去──
“唉哟!小葛,你个青春期躁狂症暴力狂……啊呀呀,唉哟……呀打……呀咩爹……”
电视里的歌舞节目还在热热闹闹地进行着,两条人影在宽大的床上交缠。葛为民的舌头被高新含在嘴里,迷迷糊糊地想:明明刚刚自己还摁着高新在打的,怎麽忽然就变成了……嗯……这个样子。
“唔嗯……”
脑袋在逐渐变混沌,从舌尖传来的触感却愈发清晰,葛为民决定放弃思考,顺从地承受似乎要入侵到喉咙深处的狂暴掠夺。身体被重重地压在下面,肺里的空气又被夺走,葛为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恢复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喘息着呼吸新鲜空气,可是一呼一吸间嘴唇却火辣辣地像要燃烧起来。一定是被啃肿了。
燃烧的地方不只是嘴唇,耳垂、颈侧、锁骨……每一处被吻过的地方都像被烙过似的炽热。冬天的衣服太多,嘴唇和手指可以碰到的肌肤太少,两个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来。外套、毛衣,然後是衬衫,牛仔裤也太碍事了。
葛为民解开最後一颗衬衫纽扣的时候,抬眼正好看到高新挺跪坐在自己面前,脱掉上身最後一件罩头单衫。好像在看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葛为民看着他抬手把衣服掀起,露出胸前结实的麦色肌肤,微微仰着头把衣服褪出来,甩甩有些凌乱的头发。接着手指利落地往下移去,“哧啦”地拉开裤链,再轻轻把裤头往下一拉──
葛为民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刚刚要扭过脸,温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湿热的唇舌沿着颈侧一路游走,来到胸前便开始流连,先是用舌尖打着圈,接着就更加放肆地咬住突起的小点吸吮,葛为民仰起头发出难耐的喘息,两条腿徒劳地扑腾着,有了反应的下半身却和对方的更加密合地贴合着。
被咬得鲜红的小点终於被放开,高新抬起头望进他的眼里,深邃的黑眸闪着萤萤的光芒。肩膀被牢牢按住,最後一件蔽体的内裤被扯下,剑拔弩张的高耸y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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