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过,看样子像是我们实习基地的,”赵清阁歪了歪头,奇怪道,“但是这个图怎么好像有点不对?”
“哦?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就是有点怪怪的——噢,有一块地方画错了,前几天我们还去过沙地,”赵清阁摇头,顿了顿,说,“不是图上画的那样,不信长官你们可以去查。”
问询员猛地一拍桌子:“还敢狡辩?你契主已经承认她有一天晚上亲眼见过你画这张图!又亲眼见到你把这张图送到昴宿星皇室的手上!你们俩总有一个是说了假话的!如果不是你,那么就是你的契主!还是说你们俩其实是共犯?!”
赵清阁静静地抬起眼,与问询员对视,坦然地说:“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我契主也不可能看到我画这张图。她近些日子睡眠不太好,兴许是做噩梦了也不一定,我契主现在在哪里?根据律法规定,你们审我她有权进行旁听。”
“少废话!一月十三日晚上,你在哪里?”
赵清阁说:“在宿舍睡觉。”
问询员面沉如水:“既然你在宿舍睡觉,为什么走廊的监控拍到你了?”
这就是诈供了。
谁知赵清阁面不改色地一挑眉,十分诧异地问道:“对不起长官,您可不可以再重复一遍?”
“一月三十日晚上,御天实习生校舍的走廊监控拍到了你。你和昴宿星皇室预谋已久,当天晚上你画好了军事驻地的布局图,偷偷地出了门,和她偷偷会面,把图纸给了她,并且商量好大致事宜,你一路上特别小心的避开了巡逻兵,很晚才回来。”
赵清阁哂笑:“长官,你不能这么污蔑人,我当夜的确是一直在睡觉,我契主可以作证,当然啦,如果契主的证词可以作数的话。”
问询员厉声喝道:“监控都拍到了你的录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清阁闻言特别无奈,几乎失笑,如果不是手被铐住的话,她大概是想摊手表示无辜的,道:“长官,请问这是一月三十日晚上几点的事情?”
问询员冷冷的说道:“几点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啦,”赵清阁垂下长长的睫毛,好像有点赧然,说,“实不相瞒,三十号那天晚上我偷偷和我契主住在了一起,因为比较‘累’,所以一整晚我都没起身过,一夜无梦。”
她突然提供了一个可能:“难道我是梦游出去了?长官,如果要进行精神科检查,我一定全力配合。”
“从我进来到现在大概已经有五个小时了,”赵清阁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确切的来说是五个小时零十分,天已经黑了,可以放我回去睡觉吗?也许睡一觉起来我就能出去了。”
问询员黑着脸合起本子,按了一下桌上的铃,看守打开门进来,单手按住赵清阁的肩膀。
赵清阁忽的轻轻挣了一下看守的手臂,对问询员好似十分真心实意地鞠了一躬,说:“长官,为了天宿,您真是辛苦了,但我真的是无辜的。还有那张驻地布局图,真是有错处,建议你们可以核实一下,绘图的人大约和昴宿星皇室有仇,这个地方一错就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别说赢了,只要天宿军方反应够快,立刻就会被包饺子。”
问询员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带走。”
之后,他叫来另一个同事,把那张图给了对方:“去核查一下。”
赵清阁回了监牢之后,平躺在床上,双手搁在腹部,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头顶,和远在实习生校舍的薄珏如出一辙,军方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那张图是出自她手中,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她自己这边她完全不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她也有后招。就是不知道薄珏怎么样了?会不会偷偷哭鼻子,她那么笨,估计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来救她,最有可能的办法就是把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赵清阁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方才面对问询员都没有感到害怕的她,后背终于沁出一层细细的汗来。
薄珏还真的有可能会这么做。
但是赵清阁此时身陷囹圄也没办法提醒她,只好暗暗祈求薄珏不要做出这种傻事来。她一旦承认,罪名虽然不至死刑,但是判个几十年还是绰绰有余的。
薄珏起来没有急着去探望赵清阁,而是先去找了教官,她把事情掐头去尾能省则省能改则该地跟教官说了一遍,活脱脱凭借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把赵清阁撇得一干二净,明里暗里都义愤填膺地暗示着有人暗地里陷害赵清阁,教官一听登时气炸了,叫她别急,自己亲自去找中尉了,还安慰她说那个中尉是他一届的同学,一定会把事情问个清楚。
之后薄珏如法炮制地把事情告诉了席贤和校长,席贤先好声好气地安慰了一通,校长是经过大风浪的人,没等薄珏开口便主动说,他试着去问问姜寒学长,同时还有几个校友在昴宿星执勤,也帮她联络一下。听说薄珏想的最坏的办法是替赵清阁顶罪后,连好脾气的席贤也忍不住了,和校长双双劈头盖脸地把她骂了一通。
一个救不出来还想再搭一个进去?赔本生意也做,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她如果真的没有罪,国家会还她一个清白的,急也急不来,别到时候她出来了你又进去了,你说你这是穷折腾什么?
行了,先安心等消息吧,急不来,国家不会随便污人清白的,特别是她还是御天拔尖的学生,顶尖的人才通常会有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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