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名活口是清白的,则可能事情依然是燕王想方设法的弄来赈灾队伍出发的日期,然后派人暗中跟踪运送队伍,接着直接用了那么低劣的手段,最后下圈套,毕竟上次有陷害曹律杀了薛惟凯的前例,笨拙的陷害手段也是能巧妙的害到人。
这个正是曹律这边的人所希望看到的真相,并且能够找到有力可靠的证据来指证。
不过想问题要全面的来想,如果两名活口和燕王都没有参与此事,会是什么情况?那些明显不似普通人能留下的伤口,又说明什么?
联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庞邈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于是说道:“其实真正的幕后主使会不会是个毫不起眼的人呢?虽说燕王可以事先藏匿赈灾银,消灭一切有证据,但是引火烧身未免也太惊险。”
话虽这么说,但分为两大派的朝中势力,还能是谁在背后捣鬼?
曹律趁庞邈寻思的空当,换下官服,穿着一身方便打斗的常服。他冲庞邈摇摇头,“再无旁的人了。”
庞邈略感失望,又问:“你……打算去追查那群持斧头的贼匪的下落?”
“对。”曹律坦言,“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只有追查这伙人的下落。这两天一直有密探在周围巡查,那么多人带着大箱的铜钱,稍稍注意一些,是能够发现下落的。”
庞邈知晓面对的会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他最多能拉弓猎兔子的书生,是帮不上一点忙的,就不去添乱了,只叮嘱曹律万事小心,希望这一趟出去能够有所收获。
曹律出门之后,庞邈在庭院来来来回回的走,冷不丁一抬头,发现今日原本当值的章牧居然不在。
“少爷,”锦绣凑过来,小声耳语:“看你想问题想的这么头疼,不如我们去祯元楼买糕点吃吧?”
庞邈瞥一眼这位以吃喝为乐的丫鬟,“章牧不在。”
锦绣嘻嘻笑,“章侍卫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听他说要去东偏门那边送一个人。”
“谁?”庞邈随口问道。
“薛晋夷呀。”
庞邈奇怪,“他不打算在曹家做事了?”
锦绣耸耸肩,“谁知道呢?少爷,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正好省了章侍卫来回折腾,现在去准备马车,刚刚好。”
“好吧。”庞邈答应了,总闷在家里确实不太好。
主仆二人一起往东偏门走去,曹家的马车一般都停在东偏门外的小巷子里,直接过去省得还要在正门口等,他们两个没那么多非要从正门出去的将就。
几名护院站在东偏门口,小厮听闻八少夫人要用马车,赶忙去牵。就在等候的片刻功夫,庞邈听见门外传来小小的争执声,其中一个正是薛晋夷的声音,他对护院做了噤声的手势,好奇的凑到门边上偷听。
“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走?”是薛惟凯愤怒的责问声。
“爹,我们再帝都待得好好的,为何忽然要搬到别的地方?”
“哼,你别管这么多,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你不说清楚原因,我是不会离开的。爹,我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份差事做,就好好的安心过日子吧。”
薛惟凯重重的叹口气,“小玉病故了,我想搬到她家乡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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