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正事吧,长途跋涉来我这,不会只为了夸一句我这的人好。”
“老板这是做生意的地方,我自然是知道的。说起来全靠我的嗅觉还未完全退化,才能找到这。”陈肆微微笑了笑,端起盖碗喝了一口,动作十分讲究,“我死时三十有五,也算是正值壮年。”
大概是陈肆的声音和缓好听,让人生不起厌烦,所以便是这样平淡无奇的开头也让人很有倾听下去的yù_wàng。朱厌取了一碟瓜子茶果和蔺言一块坐着,竹椅硬邦邦的不舒服,索性又拿了两个又大又软的垫子放在地上。
所以此时的形势便是,一本正经谈事的冉雍和陈肆相对坐在竹椅上,桌子上放在匀散着雾气的清茶。而朱厌和蔺言则坐在地上默默茫然看着他们,手里握着一把瓜子,五香味的。
好一派过年气氛。
冉雍揉了揉额头见陈肆不在意,也只能自暴自弃的随他们去了。
潜移默化改造冉老板成就get√
“我当时已成家,那时是元华十年。当时我的夫人是当地的望族,我家亦是家底殷实。所以这段姻缘说来也算是门当户对。”
蔺言想了想,元华十年的话,那也是百多年前的事了,怪不得这人说话的口气,做事的行径都与现在有所不同。
“我当时房内还有五个姨太太,每个都十分贤惠,况且我的夫人并不善妒。膝下有两子一女,长子的功名也已经考取。明明眼前是康庄大道,但是我却一夜暴毙。”
陈肆说到这眉间微蹙,似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说毒害的话,我的夫人和姨太太们并无对我下毒的理由,要知道我死的话,我的母亲断然不会让她们也活着。而对外我并未树立什么仇敌,也没有世家纠葛。可以说,我实在不懂我为何会这样。直到你们将我挖出后,我才意识到我曝尸荒野,被埋藏在那里。而如今世事变迁,也早已没了旧日的消息。”
蔺言听到五个姨太太的时候就已经默默戳瞎了双眼,再听到陈肆母亲的手段他已经是一脸目瞪口呆,显然无法接受当年那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其实这个故事可以说并不长,但是中间缺失的细节太多。让人实在摸不着头脑,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忽然一夜暴毙的富家子弟。
冉雍点了点头:“确实十分离奇,难道你是想典当这个怪诞的异事。”
陈肆大笑着摆摆手:“当然不会。如果只用这些来和老板做生意,我岂不是让老板为难?老板定然知晓我身下血气所染的是一条龙脉,当年风水术士寻龙点穴找到此处,将其修葺成墓,老板也曾在这寻找,不知可有所收获?”
说到这蔺言首先想起的是囚龙天柱上的哀嚎,他偷偷看了一眼冉雍,后者却是面色如常,丝毫不为陈肆的话露出丝毫动摇的表情。
显然陈肆把冉雍也当做那些贪财好物的人了,他拿这些做饵,意欲引冉雍上钩。可是陈肆又哪里知道。冉雍已经活了几千年,再好再稀奇的古物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件物品罢了。
或许是他们去古墓不小心挖出他时,他将他们当成了寻常的土夫子。又或许他凭借还未完全退化的嗅觉找到这个地方,从而将他们当成了不一般的贪财之人。
但是无论从哪来看都逃不了贪财二字,总结下来便都是陈肆误判了。
冉雍瞧了他一眼:“有没有收获并不重要。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只是想问问你要和我谈什么交易而已。”
陈肆又呷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看得出长时间说话依旧让他不适应。
“老板是个爽快人。那么我也就直说了。我上山途中曾听闻,老板的规矩有很多,其中一条便是断然不会替别人跑腿办事。不过我生前随葬不少,其中一二也勉强可入眼,不知道老板能不能考虑一下。”
他说完拿出一只云纹盘。云纹上着黑漆,剔犀精巧。边缘处留有细款,一看便是出自大家手笔。
只是这般好物冉雍也不过扫了一眼,“我开门做生意,不在于有没有什么珍奇。而是这种附加条件从我进不知山后,还从没人敢向我提过。”
朱厌嗑着瓜子,是哒,从刚刚他就很想说,陈先森你的胆子真的是太肥啦!别说他们老板是一个高冷男神,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仙被陈肆当成一个贪财之人,没当场把他赶出去已是难得的好脾气。
更何况陈肆还拿着条件逞凶要挟。嚯,白把你变成人样了!继续当你的腐尸去好嘛!
陈肆被冉雍当面驳了面子虽然有点羞恼,但是好在他身上作为人的秉性没有泯灭,因此也没做出更过分的事。他有点为难的笑了笑:“是我的要求过分了些。不过我并没有什么看低老板的意思,这只是一点心意。”
冉雍此时也不愿意和他兜圈子,“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接这次的典当。其一便是你不和我的眼缘,其二,便是这东西不干净。”
冉雍见陈肆挂不住脸面却也不想多做什么解释。说到底待他客气一些是因为这人生前横尸有怨,而老茶树存活百年吸收灵气,用来化解怨气最好不过。
陈肆见冉雍这样也懒得再做样子,其实他对冉雍所说半真半假。
真的是他当年确实家底优渥,假的是他私底下也有不少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真的想要他命的大约还是有的。此刻陈肆把那张伪善的皮撕下来,翘脚倚在椅背上,手里掂量着那只云纹盘,一脸的吊儿郎当。
“老板,你这么说可就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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