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飞澜高兴地露出一口白牙。
陶源在入库之前先停了车,到后备箱把轮椅抻开,扶着宋飞澜坐上去,推他到安全位置,才重新将车子倒进库里。
空中飘着雪花,陶源推着宋飞澜,从身后将大衣的帽子给他扣上。细碎的雪花落到宋飞澜手里,一瞬间就被暖化了,他笑着回头看陶源,陶源便弯腰将耳朵凑过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看看你。”宋飞澜笑着说。
二十八岁的老少年笑靥如花,竟勾得人挪不开眼。陶源五根手指头像吸星大|法一样捏住宋飞澜的头顶,叫他转过脸去。到火锅店门口,两个服务员迎上来,一起帮忙将宋飞澜的的轮椅抬进店里。
宋飞澜不老实,还要去撩闲,脑袋向后仰着看陶源。陶助理看着他光洁的脑门儿,手指忽然痒痒得狠,不由自主便抬手弹了一下,力道之大甚至发出嘣得一声响,像半熟的西瓜。
宋总嗷得一声,脑门上瞬间起了个大红印子,他捂着脑袋,有苦难言,哭丧着脸说:“你再打我一下连记忆都能恢复了!”
陶源笑着伸手去帮他揉,宋飞澜侧身不让他碰,叫嚣着:“你让我也弹一下。”
两人已经坐在餐桌旁,陶源不理他,服务员看着他们笑,说:“两位要点儿什么?”
“两副脑花,我先补补。”宋飞澜说。
陶源笑着看菜单,没说话。服务员憋不住笑出声,一边记菜名一边说:“两位感情真好。”
陶源听到,耳尖又红了,掩饰似的翻了一页菜单,问:“你要什么锅底?”
“我要红汤,你吃辣吗?”
陶源想了想说:“那要鸳鸯锅吧。”
两人点完菜,服务员收了菜单离开,宋飞澜又不安分起来,屁|股上像装了弹簧似的蹦着跳着要把脑门儿弹回去。陶源无法,只得起身半蹲到他跟前说:“弹吧。”
宋飞澜不过是撩闲,没想到陶源会纵容他,一时窘迫不知该如何是好,手伸过去摸了摸陶助理支棱棱扎手的圆寸,末了自以为很圆滑地说:“我舍不得弹你。”
陶源心底颤了一下,却知道他不过是有口无心,只有自己消化掉,抿了抿嘴,站起来又重重敲了一下宋飞澜的发顶。宋飞澜揉着脑袋说:“又打我。”
此时服务员正好端着锅底上来,油汪汪的半锅红油对着宋飞澜那面,菜品也陆续上齐。陶源趁着机会岔开话题,也叫宋飞澜堵上那张嘴,不要再胡言乱语。
锅底沸腾起来,陶源站起来往锅里烫菜,平光镜上沾了一层雾,宋飞澜叫他摘掉眼镜:“又不近视,为什么老戴着眼镜?”
雾气已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陶源不得不听从宋飞澜的建议:“有人说我眼睛里戾气太重,叫我平常上班时戴上眼镜遮一遮。”
“谁说得?”
“我师父。”陶源怕他追问,又自己补充了一句:“柔道师父。”
“陶大哥你还练柔道呢!”宋飞澜盯着他。“真酷!”
试问这世上有几个gay能抵挡住一个鲜嫩小帅哥整日整日崇拜的目光?陶源呼了口气,把已经煮变色的羊肉捞进宋飞澜的碟子里,没有说话。
宋飞澜还要问他:“大哥,你打架是不是很厉害?”
“专心吃饭。”陶源说了一句。
“哦。”
陶助理终于得到片刻解脱,解开了衬衣领上的两粒扣子,火锅店里热气环绕,他身体里热量大,吃了几分钟已经出了满头的汗,把胸前的衬衣都染湿|了。
宋飞澜看见,强忍住没说话。
待两人吃结账出了门,他被陶源推着轮椅,又故技重施仰头看着人,才解放天性终于张开嘴:“陶大哥,你胸肌好大啊!”
“……”陶助理没戴眼镜,低头对上他的眼,宋飞澜一瞬间发现那里确实有戾气闪过似的,便听见陶源说:“口头的猥亵也算职场性|骚|扰。”
“……”这下轮到宋飞澜无语了,他愣了一下,看到陶源的表情,发现对方不像是在看玩笑,赶紧解释:“我就是觉得你身材很好,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以后就不说了,对不起。”
陶源听到他的话,嘴上不自觉放缓了语气,说:“没关系,以后不要这样了。”
宋飞澜上了车,一句话也不敢说了,靠着车门装作看风景。
陶源也不再主动开口,不能因为一时心软酿成大错,此时宋飞澜失忆了没关系,万一哪天他恢复记忆了呢?难道自己要去同一群女人抢人?
直到车子泊到宋飞澜公寓楼下,陶源没将车停进车库,直接到后备箱去拿轮椅准备推他上楼。宋飞澜坐在副驾上,低着头抿着嘴没动,半晌才委委屈屈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骚扰你,我……我就是一时嘴欠,对不起陶大哥,你别生气了。”他见陶源今晚不打算留宿的样子,生怕把人真的气走,只有小心翼翼地道歉,拽住陶源的衣摆,抬起头,脸上的表情要哭不哭。
陶源看着他那样子,只觉得心里更痒,像有只小猫试探着伸出爪子挠痒痒似的,让人只想一口吻上去。陶助理克制了半晌,才开口,嗓音有些沙哑:“我没有生气。”
宋飞澜就是天生有这样的本事,就算他不开口,一双眼睛也要将人溺死。
陶源催他:“快出来吧,上楼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宋飞澜哭丧着脸,却没再坚持,松开手,自己一只脚跳着挪到了轮椅上。
陶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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