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骨祭坛乃是城中供奉涅婆神的地方,也是僵命城防卫最森严恐怖的地方,公子等一下……”绰约目瞪口呆的看著聂徵狐纵身跃出窗外,根本不听她说完,不禁有些慌了,那黑骨祭坛危险重重,岂是随意就可以闯入的!她呆了一阵,为自己忐忑难言的心事,然後有些恼怒的,自己怎麽会这样!
可怜心事,欲拒还迎。
傍晚的夕阳有种逢魔一般的美丽,这里是一处诡谲的长廊,廊壁上雕刻著色彩夸张的壁画,细细看来,全部都是恶鬼修罗侵袭世间的景象,充斥著血腥和暴戾,每隔数步,在长廊两侧便出现一左一右两颗黯黑色的骨质骷髅头,身为医者,聂徵狐自然分辨得清,那分明是中剧毒猝死之人的头骨制成,饶是他平素见惯杀戮,此刻也不禁皱了皱眉,僵命城,果然是一个变态的地方。
可是此刻,他急欲拿到自己的觐鬼刀和药囊,寻魔医对於贴身之物,总是有著极强的独占欲,即使毁却,也绝对不愿意落到旁人之手。他足下轻点施展轻功,不过盏茶已经走到了长廊尽头。
尽头乃是一对异兽蹲据,似石非石,似铁非铁,在异兽的眼眶处镶嵌著血色的宝石,折射残阳如血,有种慑人心魂的味道。
聂徵狐无谓冷哼,伸手正待去探察那眼珠状的血色宝石,身後忽然一阵轻咳,打断了他,“我若是阁下,就不碰那虫玉了。”
聂徵狐一凛,以他的修为,竟然没有觉察到身後一直有人暗随,他回头,看到一个穿著黑袍的颀长男子,有著温润如冠玉般的眉眼,偏偏糅合著睥睨无道的气度,最易使人心生好感,又不经意臣服,聂徵狐感受此人内息,辨识他的声音,想起他是何人,不禁魅惑一笑,“怎麽,你有性趣在此地任我翻云覆雨?”
男子一怔,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对自己说著如此的戏谑,却还是苦笑,“在下上官,聂公子可不要小觑这虫玉,此物平素俨若石头,但凡碰触到活物,便有毒虫丛中溶化,杀人无形!此物原本只在南荒一个叫做盛栖的蛮夷部落,不想这僵命城……”
聂徵狐也听过虫玉之名,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见到竟然是在此处,还是由旁人点破,他不禁有些不甘,按照药理,只需几味毒草便可以毒攻毒解决这虫玉,偏偏他的药囊不在身边,他望向那个自称上官的男子,“哦?那就交给你处置了!”心中暗自腹诽,等他拿到药囊必让这个男子好看!
上官却似没有觉察到聂徵狐的心意一般,径自从怀中拿出一只短香,吹燃之後,贴合到那虫玉上,霎时虫玉竟然融化起来,大滴大滴的灰黑色蜡状体液落在地上,细细看来,里面竟然包裹著尚在蠕动的虫尸。
“燃灯草?”聂徵狐颇为惊讶的,没有想到上官竟然随身携带著这味奇药,天生便是虫玉相克之物,不过他也只是稍微侧目,眼看失去双瞳的异兽向下缓慢移动,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裂开一道石门,聂徵狐抢先进去,他身後的上官皱了一下眉,随即释然。
几处暗箭飞雨,对於聂徵狐而言根本不在话下,饶是他没有趁手的兵刃,掌风吞吐真气,也足以自保,至於身後那人,聂徵狐冷冷觑他,只得让他自求多福了。
上官也是殊无惊慌,腰间名剑甚至没有出鞘,看似随性挥舞著,却堪堪抵挡天罗地网般的暗器,看他气定神闲,纤毫未乱,可见武功绝对非比寻常。
两个人且挡且潜行,终於来到一处宽敞的斗室,显然便是那主祭坛所在,一樽眉眼妖邪的女子石像,想必就是那所谓涅婆神,聂徵狐眼尖的看到自己随身之物便在那祭桌上的金盘当中,正待去拿-
“等一下!”上官却拉住他的手臂。
聂徵狐忽的邪肆一笑,“怎麽了?上官……”他口吻当中带了三分调戏三分挑逗,若是旁人,早就因为这一句话魂相授受。
饶是上官,也有些狼狈的失神刹那,然後端正颜色,“传说涅婆神有十三双神明之眼,审度世间一切贪婪罪孽,聂公子何不稍待须臾,让上官为公子代劳!”
聂徵狐心觉有趣,也不拒绝,只是微侧著脸,一派闲适的好整以暇,上官对他点头示意,然後小心翼翼的横起手中三尺青锋,看似随意的在虚空中划了一道,剑依然未出鞘,剑气却霎时绞碎了那暗藏在神台前的无色透明的蛛网,数串金铃从殿顶向下跌落,眼见就要发出响声,上官的身形几下起落穿梭,待到他再一次站在聂徵狐身边的时候,剑鞘上端正的挂了十数串铃铛,没有一只惊响,可见功力早就妙至颠毫。
聂徵狐看得酣畅,不禁鼓掌,“好一招无形剑法……”然後径自上前,准备拿自己的贴身之物。
“不可……”上官惊呼,已是来不及阻止。
忽得一阵浓浊烟雾从那涅婆神像眼底喷出,饶是聂徵狐和上官反应迅捷,及时闭气,依旧吸摄些微,上官立即运气内力压制化解,聂徵狐足下有些飘忽起来,左手仿佛莲花佛印一般,瞬间点了上官背後数处要穴,封住他体内气息循环之路。
“白痴!”聂徵狐神思复杂的看著上官,这等些微毒障又算的了什麽,他可是整个武林独一无二的寻魔医,可是看这个男子眼底的关切却没有一丝作伪,聂徵狐不禁有些困惑和鄙夷起来,手却轻描淡写的拿过神台上自己的衣衫,随性换上,系好翡翠璎珞,握紧黯黑煞冷的觐鬼刀,顿时整个人邪气凛然。
“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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