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拉我一把……”他大声喊着,但苏承德听不见,苏承德只是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目光望向苏轻的方向,好像隐约也能感觉到有点什么东西不对劲似的,过了一会,又觉着自己是神经过敏,摇摇头,继续低头吃饭。
苏轻觉着自己被一阵飓风卷走,昏天黑地,然后身体忽然下坠,他猛一抽搐,睁开眼来。
他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一个干瘪瘦小的老头,正伸长了脖子看着他。老头看见他睁眼,咧开嘴一笑,一口牙长得里出外进的,非常抽象,脸皱起来,活像一朵大菊花:“哎哟,后生,醒得快嘛。”
苏轻瞳孔缩了一下,翻身坐起来,一条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动作一滞,偏过头有些戒备地看着这打扮得僧不僧道不道、十分非主流的老头。
老头乐呵呵地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苏轻却没伸手接,只是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善地问:“你是什么人?”
“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懂尊老啦,瞧瞧,我老头子拼着这把老骨头把你拖回来,救人还反倒落了一身不是。”
苏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自己受伤的腿被简单处理过,还包扎了,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听见这老头子接着说:“难不成你愿意和一具尸体躺在那犄角旮旯里,等着警察局请你去喝茶?”
苏轻一颤,直直地瞪向这老头:“你看见死人,还敢把我弄回来,你是什么人?”
“哎呀哎呀。”老头子不回答他的话,摇着头,不慌不忙地从床头摸出一杆烟杆子来——苏轻一直觉着他老爸抽旱烟就够复古的了,没想到这还有一个抽烟杆子的山顶洞人。
老头自顾自地喷云吐雾起来,看来完全没有要回他话的意思,苏轻忍着疼,呲牙咧嘴地把自己两条腿从床上挪下来,放眼打量起这间屋子。
这一看,他才发现这屋子的诡异之处——地方不大,水泥地面,门口挂着一把桃木剑,四处散落的都是些黄符纸、朱砂之类,苏轻眼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问:“我说,你是干什么的?”
只见老头嘴里悠悠地吐出一口白烟,慢条斯理地说:“大运小势,乾坤五行,天地尽归于老夫之心,算你一生坎坷劫数,算你尽来桃花几多,嘿嘿,老夫便是那……”
苏轻“呸”了一声,一只脚撑地,把自己支撑起来:“敢情是个算命的老骗子。”
老头吹胡子瞪眼,拿烟杆子去打苏轻,被苏轻一把抓住,面色不善地丢回到他怀里,心里转了几个念头,想起了点事,就拖着一条伤腿靠在一个大木柜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盘问:“哎,老头,问你,是不是就是你糊弄的刘大庆那个二百五替你出头,招来一帮人群殴他的?”
老头摇头晃脑地说:“那位善人哪……唉,不瞒你说,老夫我算出他近来将有一劫,哎呀那是可大可小,运气好的话挨一通拳脚,若非如此,便是血光之灾,他与我有缘,我这是借势替他化去……”
苏轻说:“你说人话,别扯淡。”
老头瘪瘪本来就很瘪的嘴:“是我。”
苏轻冷笑一声:“然后你自己跑了,后来回去是看看刘大庆死没死吧?”
老头梗着脖子:“胡说八道,我那是看他劫数化过去没……”
苏轻皱起眉:“那个人……他真死了么?”
老头噤声了,干瘪的脸上露出一点高深莫测的神色,又重新把烟杆子叼回到嘴里,深吸一口后吐出来,这才在一片云雾缭绕之后,低低地说:“死透了,这个人死得可不简单,依我看哪,是活生生地被吓死的。”
苏轻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再一看这算命的老骗子,心里就淡定了,心想这货说话估计和放屁没啥区别,听他的做什么。
他于是吃力挪动起脚步,要往外走,身后老头又悠悠地接了一句:“你若出此门去,定有血光之灾,年轻人,三思而后行啊。”
苏轻脚步一顿,回过头去,从这个角度看,这老骗子在一片烟熏火燎之中,仿佛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似的,忍不住问:“你说得……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救我?”
老头无声地笑起来,他年纪大了,眼珠却不像普通老人那样显得浑浊,隐隐地还从黝黑的眼珠中透出一点光亮来:“我知道你天赋异禀、身怀绝技,与常人不同,还知道你近日不顺,将有大劫,不过么……也不是不能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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