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鸿飞:“不错,确有此事。”
那中年男子道:“妖女趁机进言,说老侯爷此时带走独子,图谋肯定不小,说不定是打算与皇上分东西而治,元和先帝为其摄魂之术所惑,对老侯爷愤恨不已,又惧于三十铁骑便踏平蛮族的玄铁营,不知该如何是好。”
谭鸿飞:“荒谬!”
中年男子面不改色,侃侃而谈:“当时妖女与另一个奸人合力设下了一条毒计,令先父吴公公以犒军为名,带三十死士与两个擅长旁门左道之徒,前往北疆,混入驻地,实施暗杀,为为防事败后阴谋败露,还特意让死士们胸前纹狼首,假充蛮人。”
谭鸿飞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当年三十蛮人死士混入北疆驻地,毫无预兆,几如天降,先以下三滥的招数将致人手足麻痹的药粉洒入饮食之中,再换上玄铁轻裘,突然发难,将士们每日见轻裘骑兵呼啸而过巡防营中,一时竟全无防备……
谭鸿飞喃喃道:“不错,你说得对得上,当时我还只是个小小的偏将,那轻裘死士,确实只有三十人。”
老侯爷用三十重甲踏平十八部落,妖女便还了他三十轻裘,将战无不胜的玄铁营搅了个翻天覆地,伤了安定侯唯一的继承人。
谭鸿飞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是玄铁营的奇耻大辱啊——我记得老侯爷正巧出营巡防,公主殿下一早就身体不适,水米未进,否则当初伤得不止是一个小侯爷,是吗?”
北大营统领将长马刀往地上狠狠地一戳,巴掌厚的石头地面竟被他生生磕出了一道裂纹:“公主激愤之下,一口咬定我军有内奸,我等十多个兄弟肩负北疆驻地防务之职,难辞其咎,瓜田李下又说不清楚,只得纷纷卸甲辞去,回京领罪……这么多年我私下里一直埋怨她,以为她是心疼儿子疼昏了头……原来真的……”
谭鸿飞说到这里,突然毫无预兆地落下泪来,他也不擦,也不出哽咽,依然铁塔似的戳在那里,疼极了似的不住地抽着气。
朱恒被这黑脸阎王的眼泪镇住了,一时间,连心里饱胀的怒火也仿佛被什么戳了个坑,细细地将气撒了出去。
京兆尹大人的声气不由得缓和了些,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仅凭此人一面之词,未免有失偏颇,谭将军还请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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