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我们也认识了很多年了。谈不上至交,也算是很投气的朋友吧?”池卫开口,说了一句还算得体的开场白。目光注视着罗修,想看清他每一丝的情绪细微的变化。
罗修一笑:“我猜,你不是想向我表白吧。”
池卫暗骂罗修的滑头,有意歪曲他的意思,面露啧色。
“你一定很清楚我要说什么,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咱们把话往明白了说,不好吗?”池卫气定神闲地顿了一下,很坦荡地说:“我对亦淅的心思,你也是心里有数的,对吧?”
“当然。已经完全明白了。”
罗修,饮了一口酒,答案给的十分简单。
“那好,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想让亦淅跟我,你怎么想?”连池卫自己都没想到,会这样直白地说出了所想;可是,话已出口万没有收回的道理,也没这个必要了;所以不妨静静地等待着罗修给予答复。
“呵......”罗修轻笑几声,“你想让亦淅跟你?那你得去问他啊,怎么来问我?又不是想让我跟你.......”
池卫有点被戏弄了的受辱的感觉,面色瞬时结了一层轻霜,发出冷冷的气息。
“你我之间还有必要按照固定的套路来玩吗?”池卫的声音里,没有温度;也带着不容小觑的霸气。
“有话直说吧,要什么条件,你会放弃方亦淅?”
☆、第五十三章 妄念(中)
“我,不会放弃他。”罗修冷淡地说出六个字,口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和肯定。
“我和亦淅之间,是砸断骨头连着筋,断不了的。这一点,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池卫很认真地研究着罗修讲出这番话的表情,那里面的坚持,让他感到惊讶。
“放了他吧......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他。在我身边,他会更加好,你心里有数......”池卫的话里,有微言大义的意思;但都是出自真心:“我不懂你对他是爱多也好,恨多也罢。总之,你放了他,相当于也放了你自己,何乐而不为?一味地纠缠下去,最后不过是同归于尽,一定要这样吗?”
罗修的唇角勾起意味十足的弧度,“有些时候,有些人的相遇,就是非要你死我活不可的.....他有他的宿命,我也有我的宿命。既是命定,何必逆天而行?”
他曲起手指,轻敲了一下餐桌:“我和他之间的纠葛,你不用明白,也就省着力气枉费心机。这花花世界,到处莺莺燕燕,大可不必为了一个方亦淅偏要和我一争高下的。”
池卫一乐,“你也会说,不必为了一个方亦淅啦......”接着叹道:“可你也知道,有些人就是无可替代,我对他亦是如此。”
他的眼神幽暗了不过几秒钟,“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从来不对任何事物太过执着。亦淅是个例外,他是第一个让我产生执着之心的人。看在我们交情的份儿上,可否成全?”
在罗修记忆中,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池卫低声下气的开口求人。
“我一直都在尽我所能的成全你......所以,才会破例让他陪了你两次。这已是底限,我可以做到的最大让步......”罗修剑眉朗目,侃侃而谈。
“你指的就是这样?......”池卫嗤笑一声:“你心里不是不清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吧。我是很尊重他的,并不是要把他当成一个玩物,随手玩玩就扔掉的。”
“我什么时候把他当成玩物了?我和他可是最亲密的关系,你这么说可是很伤人呢......”
池卫气得差点没笑出来,心里暗叫这知识份子的大脑回路果然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他在你心里如果不是玩物,你怎么会忍心让他陪了一个又一个?在你眼里,他和一个下三滥的男---公关有什么不同?”池卫无法掩饰胸中沸腾的不平之气,“难道,在你这心理学者的理论里,管这种折磨人的方式,叫做‘喜爱’吗?”
罗修万没想到对面的人,原来言辞如此犀利,句句直击他最见不得光的那一面——讶异之余,心脏泛上不期然的疼痛。
他暂且放下这种时时跳跃的痛,面上微微一动,“我做的每件事,都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在你看来是卑鄙也好,无耻也好,我没必要做出解释。更加,不会感到后悔!”
这是当然的,既然有些事情,后悔并不能改变结果;那么,后悔本身也就毫无意义。
罗修是个实际主义者,不会枉自菲薄,假作无辜。错就错了,伤就伤了,即便内心痛不欲生,也不会面上做出悲伤的表情。
二人的目光,短兵相接,互不相让——寒光闪闪中,似乎是另外一种专属于冷兵器时代的野蛮对峙.......
压抑得犹如置身高原,空气稀薄;让人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双方都很了解各自的底牌,也非常明白对方的痛脚在哪里。正因为太过熟悉,才不得不小心应付,不敢轻易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池卫在心里合计着,看情形罗修是不会随便答应让出方亦淅的。这其中,肯定有他还没搞懂的原因。亦淅和这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止情人那么简单。动之以情,看来行不通;因为没有足够为‘情’的筹码。那么,只能动之以利了。
罗修在手的游乐场和b-2工程项目上,资金因难。现在,最需要的是他的注资。第一期的款项,已按时打入了户头;还有两期的资金注入的主动权在自己手中。换句话说,他有一只可以随时扼制住对方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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