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了。”
声音很柔和,就像是春风一样,瞬间就让吴痕烦躁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或者说,是不得不平复下来。
客栈里凭空出现一个男人,慵懒的斜坐在椅子上,乌黑的长发一直到了脚踝,但是头发却一一丝不苟,看起来顺滑的很。
他穿着银白色的长袍,长袍胸口处是一处盛开的梅花。你紧紧的盯着那簇梅花,好像看到它从花苞到花朵的绽放全过程。然后眨眨眼,它好像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他的眉眼很是柔和,让人一见就生出好感。他的嘴唇永远是微笑的,但是想笑意到不了眼底,就如同寺庙里的佛像,再这么怜悯世人,也总是高高在上。
这么女气的衣服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违和感。让人更加惊奇的是他碧绿色的眼睛,显出几分异族的感觉来。
这是一个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男人。
吴痕也不例外。
吴痕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将眼里的狂热与痴迷压了下去,反而摆出一副苦兮兮的小白菜的摸样出来。
然后,老脸也不要了,衣摆一掀,拿出一个软垫,跪了下来。
背却是挺的格外的直!
格外的理直气壮!让人恨的牙痒痒。
“怎么跪下来了?我有这么可怕?”男子轻笑,双眼看着吴痕,吴痕在男子的眼眸里清楚的看见了自己惊慌失措却嫁妆镇定的的摸样。
“你是我的养父,儿子跪老子,不是天经地义?”吴痕笑道。
“听说你最近过的不错。”男子皱眉,半是苦恼半是无奈,“唔,好像之前在勾搭上了明教的新任教主,后来又在怡红院里跳舞对吧,当着大庭广众的面。”
“我……我只是玩一玩罢了。”吴痕在心里狠狠的扎了扎百晓生的小人,怎么什么都和他说啊?这不是要看着他死么?难道一直叫都没有人应,肯定是收到他要来的消息没有义气的跑了。
“那么你在害怕什么?”男子仰起头又喝了一杯酒,“你的命是我给的,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的武功你的易容术都是我教的。你现在跪下来,想要求我饶过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分不分得清真假呢?”
“我……我知错了。”吴痕一下子就哭丧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不该逃,不该跑到这个地方来。你想要做什么就直接做好了,干什么吓我?”吴痕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硬抗的,虽然撒娇什么的很没有骨气,但是比起命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早就知道,一辈子都逃不开肆意的。
从他醒来变成一个婴儿开始,他的命就是肆意的。
都说江湖朝堂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怎么可能没有交集?
就像在朝堂上有文武百官各自为营但是仍然以皇帝为尊一般,江湖中也有尊主,只是知道的人无一不是执掌一方势力的大人物罢了。
白道黑道,总是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两方此消彼长,各领风骚数百年,一直维持着武林的安定。就算哪一方枭雄企图引起争端,天下大乱,也是控制在某一个固定的范围内。过了两三年,就无人提起,灰飞烟灭了。这个隐隐在江湖背后推动一切,匡扶着江湖黑白两道的神秘势力一直只露出了冰山一角。
西方魔教,明教,移花宫,神水宫,无争山庄,八大门派,都是这个势力下的分支,不得不在这个势力下讨生活。每一个大门派的掌门人在传位于下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告知这个势力的存在。或者,独自打拼出来的势力在得到了它的承认之后也可以获得其他门派的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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