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打了?”草丛上的少年微微支起身,语气里带着些好笑。
他来到这村庄三个月,这铁生被他娘揍的次数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就算之前他再怎么担心,现在也都习惯了。
“是呀,小夫子。”小孩呆呆的看着少年说道,“铁生让我喊你帮忙救命。”
小孩子难以分辨美丑,山村里的小孩子也没有见过多少人,但是每次见到小夫子的时候,都觉得小夫子顶顶好看。
差不多三个月前,小夫子饿晕在他们村子前面,被村长们救回来。后来小夫子醒了就主动留下来,领了村东那间小屋子开学堂。爹娘欢欢喜喜的将他和哥哥都放进学堂里认字,每次都让他好好学。只是小夫子的名字他现在还只会写一个字“久”字。
游琼久,前面两个字太难写了!
铁生是他的好朋友,但是每次认字都认得慢,天天被他娘揍。
想起铁婶婶的身手,小孩忍不住抖了抖。
村子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铁婶婶了啊,据说她年轻的时候跟着别人打猎,猎到过野猪呢!
“那走吧。”少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毫不在乎的拉着小孩子的收,温声笑道,“你放心,铁姐姐有分寸的,不会把铁生怎么样。”
“小夫子说的对。”小孩被小夫子的笑容弄的晕晕乎乎,连忙点头。
“哇哇,娘,你轻点儿。爹,爹,救命啊!”只见一个七八岁小童被一个中年妇女单手夹在手臂下,另一只手在那小童屁股上来回拍打,倒是颇有几分韵律。配着铁生那哭的哇哇叫的脸,看上去倒是有些让人发笑。
铁生他爹倒是想要劝劝,倒是被媳妇儿瞪一眼,顿时不敢说话了。
“孩子他娘,小心被打重了,免得你手疼。”
“我手不疼,我头疼!”铁婶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这么点年纪,就知道逃课玩泥巴吓唬人家小姑娘了,长大了也是个二流子混混,不好好打一顿,还以为老娘我吃素的!”
说完,铁婶下手更重,打的铁生嚎都嚎不出来了。
“铁姐姐,铁生又调皮了么?”少年拉着小孩的手来到铁婶面前,微笑着问道。
铁婶原本还怒气冲冲的脸在见到来人之后顿时就笑开了花,“是小久啊,你怎么来了?”说完,铁婶看着铁生的面孔又是一变,“是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又去搬救兵了?”
“呜哇,小夫子救我,呜呜呜。”铁生见到游琼久来了,连忙挥舞着爪子上前,想要抓住游琼久的衣角。
“铁姐姐,铁生只是有点调皮,你打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如就休息休息。明天我罚他抄几页书也就是了。”游琼久说着,就把铁生从他娘的怀里抱了过来,轻轻放在了地上。
“哼,既然你小夫子替你求情,下一次你再犯在你娘我手里,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铁婶掐了掐儿子的耳朵,咆哮道,“听清楚了么?”
“听见了听见了。”铁生连忙点头,躲在了游琼久的身后。
游琼久拍拍铁生的头,板着脸道,“下次不准调皮了。”
有了游琼久帮忙求情,铁生的这一劫自然是顺顺利利的过去了。铁生红着眼睛偷偷朝着游琼久吐了吐舌头。
游琼久又和村里的人好好交流了一番教育问题,等到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这是凡间,是他娘亲口中自由自在的生活。
游琼久的身世并不算离奇。他的母亲是被卖入修真世家的小丫鬟,没有灵根,做做杂役。若不是族中的一个优秀弟子遭了一个妖女暗算,也不会将游琼久的娘亲拖上床。一个普通凡人女人怀孕,自然不可能进入修□□,况且,青年对这个小丫鬟也没有多少感情。
好歹游琼久的母亲也算是个受害人,家族里对她的存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凡人的生命就那么几十年,根本不值得费心。游琼久的父亲丧失了元阳,修为进步缓慢,只好遵循家族安排,同一女修结为双修道侣。
可这女修却是个不容人的,最是看不起凡人,更不说对方还怀了身孕。游琼久的母亲父母双亡,孤苦伶仃,最希望的就是拥有一个亲人。她孩子与她血脉相连,父亲又不管,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照顾起孩子也尽心尽力,怎会甘心打掉这个孩子?她大着肚子去那个青年面前跪了好几天,发下毒誓绝不会让孩子入这家族,随她姓游。青年一时心软,便稍稍出手护了下,顺利的让她生下了游琼久。
游琼久从小跟着管家学了些字,虽然聪明,但是凡人生下的小孩几乎没有灵根,就算有也是杂灵根,根本没有测试的必要。游琼久跟着母亲在那座小房子里长大,常常听娘亲提起自由自在的生活。
等到游琼久十岁的时候,那个女修终于有了身孕,对日益长大的和丈夫面容五分相似的游琼久再也忍不下去,布了一个小小的阵法,让人的身体悄无声息的衰弱下去。
游琼久的母亲羡慕自由,期待亲情,也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求了一同当丫鬟的好姐妹在自己死后帮忙将孩子送出去。起码游琼久如今是个少年,又认识些字,总归饿不死。哪怕当个一生平庸的凡人,也总比在这随时随地丧命的修真世家里强。
游琼久安葬完母亲,朝着从未谋面的父亲的方向磕了个头,便悄悄离开。可惜路上认错了路,银子又花光了,这才饿倒在这村子面前。现在当个小夫子,教导小孩子们写字,吃穿只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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