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过後,基本上敲定了接下来的行程。
沈澄回到客厅,霍景容打量著他,那不满意又隐约夹杂著几分挑剔的目光让他有些困惑。但沈澄并没有问出口,只是在原本的位置上坐下,喝了一口已经渐渐凉掉的红茶。
「喂。」霍景容的口气不太好。他向来如此。
沈澄也不意外,抬眼望向对方,霍景容起身过来,拉著他的手强迫他也跟著起身,沈澄还来不及发问,就被霍景容拉著上了三楼,来到了一间大概是霍景容卧室的地方。对方打开房间角落的一道门,摸索著开了里头的灯,沈澄意识到那是衣帽间,下意识跟在霍景容身後进去。
霍景容随便挑了一套衣服扔给他,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换上,一直穿著睡衣真不像话。」
虽然语气态度都相当粗暴,不过这应该是出於好意,於是沈澄也不生气,道谢过後,就见霍景容转身出去又随手带上门,显然是要让他在里头直接换衣服。沈澄褪下那件有些过於宽松的睡衣,穿上霍景容给他的衬衫与长裤,但目光往下一瞧,却忽然怔住了。
睡衣与内裤看起来都不算崭新……如果是旧的,那就显然是霍景宸平常在穿的贴身衣物……沈澄想像著霍景宸离开前为他穿上这些衣物的情景,一时之间,脸上简直要烧了起来。
外头的人没什麽耐心地敲了敲门,「喂,你好了没。」
被这样的声音拉回了神,沈澄连忙道:「就快好了。」说完,匆匆换上霍景容的衣物,将脱下来的睡衣仔细折叠整齐,快步走出衣帽间。
「你的脸很红。」等在外头的霍景容看了他一眼,质疑道:「怎麽了?」
「没什麽。」沈澄答得尴尬,神色间又掩饰得不好,简直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幸亏霍景容并没有追究下去,只是怀疑地瞥他一眼,接著就换了话题。因为电影拍摄暂时中止,霍景容此刻也是在休假中,沈澄被他拉到书房里,两人下了一下午的西洋棋。
沈澄是新手,光是记住繁复的规则就已经令他头晕脑胀,而霍景容又毫不留情,沈澄输了几次,却一点都不觉得屈辱,因为霍景容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简直像是获得胜利的小孩子一样,令人根本生不出一丝反感。
就在棋局不知道进行到第几盘,而沈澄已经充分地体认到自己在西洋棋上同演戏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才能与天份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霍景宸走了进来,一边松开领带,一边随意道:「你们在下棋?」
霍景容瞥了兄长一眼,不无骄傲地道:「他已经输了一下午了。」
霍景宸只是一笑,瞧了一眼棋局,便到一旁开了电脑,也不知道在忙碌什麽,书房内响起了键盘被敲击的声响;沈澄心不在焉,很快又输掉一盘,乾脆俐落地认输投降,但这种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反而令霍景容不悦地开口指责道:「你就不能多撑一下吗?只要把主教移到这里,国王就……」
他接下来说了什麽,沈澄完全没听进耳中。
霍景宸大概还在工作,但是那不时朝他投来的目光并不是假的,沈澄有些口乾舌燥,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大口冰水。霍景容还在继续关於这盘胜负不可能逆转的棋局的演说,沈澄努力集中精神听著枯燥无趣的西洋棋讲座,将不远处那人的存在抛到了脑後。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景宸开口道:「玩了一下午,也该够了。」
霍景容看了看他,又瞧了瞧沈澄,彷佛是察觉到什麽沈澄还不明白的东西,迅速地放下手上的棋子,接著立即起身离开书房。门被关上的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响,沈澄没有望著霍景宸,然而对方起身,接著一步一步往自己靠近的脚步声却不是假的,察觉那个身影来到他背後时,沈澄只觉得浑身寒毛都要立起来了。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还有对於未知的期待。
「沈澄。」霍景宸在他耳边道。
沈澄回过头,镇定道:「嗯,怎麽了?」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心中是那麽紧张惶恐,但他竟然没有脸红。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他其实也没有任何害羞紧张的必要,毕竟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都已经做了。
霍景宸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你真的输了一下午?」他的嗓音中带著一丝笑意,并不是嘲笑,而是善意的打趣。
「我还是个新手……」沈澄有些不服气,期期艾艾地辩解道。
「那就是景容欺负初学者了?」霍景宸继续道。
虽然这是事实,不过当著对方的兄长面前,沈澄也不好意思说得那麽直接明白,於是话锋一转,乾脆换了个话题,「你平常都是这个时间下班?」
「不一定。」霍景宸直起身,在霍景容先前的座位上坐下,窗外透进一丝夕阳,淡淡斜晖照著那张侧脸,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要看情况,偶尔要加班,不过今天算是例外,毕竟家里有客人。」
沈澄微微一怔,呆呆道:「哦……」
明明只是被包养的对象,放在一旁不管也无所谓,霍景宸却偏偏因为这件事准时下班,话语委婉地将他称作客人,就是这种体贴温柔的态度才让人无法乾脆的死心吧……沈澄走神地想道。
「你在想什麽?」霍景宸忽然问道。
「不,没什麽。」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匆匆道。
霍景宸并未追究,只是打量著他,不知何故皱起眉,突如其来地陈述事实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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