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斐君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游荡,他想,他要彻底的辍学了,他要挣钱养家挣钱还债了,可是该去哪挣钱,又成了新的问题。他现正整个人都是问题儿童多悲伤,走了很远很久的路,脚趾都已经冻的发麻,迎面刮来一阵风,将他扣在头上的连衣帽掀掉,柔软的短发倏地凌乱起来,他眯起眼睛抬头看天看路,却不由的怔住。
不知不觉的,他走到了夏天时姚六六带着他们来的那条步行街,没有了那些摆小摊的,整条路显得宽阔不少,圣诞节已经过去,可是还有零星几个沿街店铺的橱窗上贴着圣诞老人的头像,写着华丽的“as”,大部分橱窗都已经换上了“happy new year”,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街头繁华的有些落寞,回忆的画面像旧电影闯进他的眼里,花逸从那家小店里出来,神秘的伸出握成了拳的手,手指伸展的一刻,和花逸那张带着满足得意骄傲的笑脸一同出现的,是现在安静躺在他胸口的小书吊坠,那个时候多好,快乐多简单,只要他笑,自己也便能笑着。
步行街的街尾转角,大馆子的招牌在风中岌岌可危,似乎也该换上一个新的,其实招牌和人一样,经不住太多岁月的摧残。他驻足在大馆子的门口,贴着纹身画样的大门结上白色的霜,他想看看白天是否在里面,却被这一片霜白阻在门外。
于是他上了台阶,推开门。
挂在门上的风铃,叮铃叮铃的作响,腰侧上的纹身,在触及这熟悉的场景之后,变得隐隐发烫,那个身体带着淡淡刺痛的夜晚,花逸蹭着他的身体,像个讨糖吃的小孩伏在他身边哀求着看他的纹身,然后诧异着从米奇变成了花朵,宣布着,这是他的,全部是他的。
他已经两天没有看见花逸了,夜晚他要守床,白天他出来了解事故的解决方案,两天何其短,可打从他进到花家开始,他从没花逸分开过这么久。
半年未见面的白天,一如当初他见过的模样,松松挽着长发,围着军绿的帆布围裙,上面沾着星点油彩,手里握着还沾着颜料的油画笔,整个人似一副柔和的油画,从里屋走了出来,淡淡的眸光在看到花斐君的一刻忽地明亮了起来,“君子?”
花斐君笑笑道:“白姐,好久不见。”
白天这个女人,明明在花斐君的生命里出场时间不长,是配角中的配角,是炮灰中的炮灰,可是花斐君却觉得,淡如水的白天,其实是名副其实重头戏。
如果没有白天,未来的境遇会有很多不同,最简答直接的,便是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见何念西。
花逸是花斐君的一个劫,而何念西的出现,无非就是要告诉花斐君,你被耍了,你被玩了,花逸可以不是你的劫,但我不允许,那么花逸便永远是你的劫。
☆、091:总归情有千千劫2 ☆
花斐君坐在白天的大馆子里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安静的看着气雾缭绕,却没有喝一口,如果你说他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展已经到了水都喝不进 去的地步,那你就错了,他只是不喜欢茶而已,他从来不觉得茶这这种东西可以喝出除了苦涩以外的味道,但是白天白忙着烧水泡茶,他又不好说我不爱喝这东西,于是他只能端着,借着自己的哀伤故作哀伤。
显然,白天还不知道昔日几个混闹在一起的少年少女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单纯的以为,花斐君这样的情绪一定是花逸那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引起。花斐君在内心经过一番强烈的挣扎与思考,这件事该不该对白天说,按理说,白天应当划分为姚家人,可无论从外形外观到内里内在,她都和姚家人有着天壤之别,可是,和白天说了,又能解决什么呢?
于是两人沉默着坐了半饷,他突然开口:“白姐,我饿了。”
白天眨眨眼,微笑道:“我去给你做饭。”白天进厨房开始忙着摘菜洗菜,花斐君终于找到机会放下手里的绿茶,靠在沙发上看着白天忙碌的背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白天那副恬淡的模样,只是看着白天,心便能暂时安静下来。
虽然是简单的菜色 ,可是一丝不苟,味道也好,花斐君一整天没吃过东西,别说是刚出锅的色香俱佳的菜肴,就是给他拿俩馒头干噎,他也不在乎。他斯文的吃着眼前的菜,偶尔抬眼看看白天,每次都会不偏不正的对上她的目光,好像她一直就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花斐君笑笑道:“白姐,你在看什么?”
白天也笑:“我在等你和我说你的故事。”
“我脸上写着有故事?”
“没有,你不是没有故事会一个人走到我这里的人。”
花斐君愣了,他开始怀疑,是只有白天的眼睛跟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一样,还是所有女人都这样,或者,是所有女艺术家都这样。他放下筷子,直视着她,郑重道:“我哥出车祸了,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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