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弈大氅一褪,抛在一边。
晚秋最后的雾已散尽。
辛弈回到院里的时候没见着萧禁,他看锦鸡踱步在树下,便知是怎么回事。萧禁没事就来廊上溜一把,自从发现府中不仅养了赤赤,还有锦鸡时便来得更少更谨慎了,真是一副怕死了家禽的怂样。
赤赤飞快的从廊下溜到辛弈脚边打转,辛弈俯身只揉了揉它的脑袋,没抱起来。只这么一俯身,他便觉得肩骨在咯咯的疼。赤赤吐着舌扒他袍角,辛弈就这么拖着个小黑球入了屋。
柏九还未回来,那榻上的小案上还堆了不少卷宗,都是给辛弈的。其中除了柏九自己手底下,还有许多是从大理寺誊抄出来的。这半月辛弈虽未踏出府门一步,却着实辛苦。每日早起在马场和蒙辰走一番功夫,午时小睡半个时辰,下午紧接着就是柏九的卷宗提考和旧案对谈。幸好夜里亲昵都止在界点上,不然唯恐他一双澈眸熬成红眼。但都道功不唐捐,这肯下功夫,都是值当的。要辛弈自觉,这半月委实收获不少,比他先前只管揍人要强多了。
收拾一番换了干净衣衫,外边就听见柏九回来的声音。辛弈几步跨出去,掀帘正见柏九,顿时露了笑,灿烂的不得了。柏九替他将帘子拿了,差点被这笑晃神,顺势在他鼻尖上亲了亲,将人带进去。外边曲老机智的没跟进来,叫人赶紧上午膳。
帘子一放,柏九就将人抱了个完满,手在他身上缓慢的四下摸索,道:“今早如何?”手到辛弈肩骨,听辛弈微嘶声,手上立刻转成揉,道:“今儿怎么又挨伤了?”
“不练骑术了,改刀术。”辛弈渐渐松气,舒服地趴他怀里,道:“招笨,过几日就好了。”转而继续道:“今日秦王如何?”
“老样子。”柏九一手给他揉肩,一手握住他右手,抬起来一看,果见青了一片。狭眸一沉,指腹摩挲在上边不说话了。
辛弈倏地抬头,澈亮的眼望着柏九,道:“你说不管这事的。”
柏九垂头用额抵在他的额上,笑了笑,沉声道:“我何时说的?”
辛弈脸飞烧,口齿不灵便道:“就、就前几日、晚、晚上。”
“是吗。”柏九狭眸近在咫尺的压迫道:“我怎么记不得了,在哪儿?”
“床、床床、床上。”
“啊。”柏九微拉长了慵懒调,“那是只不管那一日,早过去多久了。”
辛弈脸红道:“你、你没、没没这么说......”
“那我怎么说的。”柏九虚心问教,“全部复述一遍。”
辛弈一猫身,鼓着脸不说话了,烫的跟小暖炉似的。柏九偏就不知道的样子,指尖扫着他耳廓,“我记不太清了,小孩子不是记性好吗,讲一遍让我听听。”
辛弈哑然的伸出双手捏这人脸颊,就是不开口。柏九任由他指尖在脸颊上作怪,低笑着在他耳边,缓慢道:“要我不管这事自然是可以商量的,但得看你怎么商量。泪眼求我也是不行的,叫大人也不成,这些日子听了那么多不正经的话,此时说出来都应景。”他讲的原原本本,连逗弄人的语气都讲的一模一样,最后更低声道:“小奕含得好,我只允这一回。”
辛弈捂住他的嘴,面红耳赤,恨不得大人将对外边的那副冷戚戚的样对着他。柏九只笑,啄了啄他掌心。
“只那一回,今日自然是要管的。用完膳给你好好揉开淤血,睡一下再论今日的案子。”
辛弈慌不迭点头,“听你的。”
柏九又笑,将人按在怀里狠狠抱了一把,“别撒娇。”
辛弈无言,默默由大人贴着他的颊一阵蹭。耳尖烫,被蹭的脸更红。
用膳时下边小案上有个小竹桶,里边都是热米饭。辛弈自从早上跟着蒙辰之后,饭量更是要与蒙辰看齐,甚至有反超的意思。他原本就饭量大,如今更是吓人。曲老想着世子年纪还小,这是还要长身体呢,每日盯着厨房里给各种补,就盼着这孩子更结实更高大些。柏九高出他一个肩,想赶上还得好几年疯蹿才成。
饭后柏九给他推淤青,辛弈脱了衣衫,就穿了个裤趴床上,直到见了身才知道整个后背都是。柏九眉头皱的紧,却没提一句。跟着蒙辰是辛弈自己坚持的意思,他嘴上说着不理北阳事,可那是他家,他父兄一辈子都为北阳抛头洒血,他心里有自己一番惦念。他不说,那谁都不能因为苦和累叫他停下来。这么做就是小看他,也是打他的脸,更是戳他的心。柏九先前提一提也没说过停下来的话,全凭心疼的劲在心窝里倒腾,只想把蒙辰踹出门叫吉白樾来提人,再把辛弈好好藏在怀里哄捧在手里疼。
柏九手下仔细,辛弈趴在床上,笑问他:“我是不是变得结实了些?”
柏九嗯了声,摸了摸他腰,笑回他:“还是一手握,倒是有劲多了。”
辛弈下巴枕在枕头上,被柏九摸的痒,笑出声道:“哪有那般细的腰。”
柏九指尖滑过他腰内侧,摸到了紧致的肌理。这段时间的的确确没胖,结实多了,连腹肌都渐渐有型了。
柏九越摸,辛弈越笑。柏九指尖摸过的地方都像是火辣辣的蹿着酥麻,辛弈笑声逐渐忍了下去,气息有些不稳。柏九一停,笼身俯撑在他身上方,道:“转个头。”
辛弈懵转,柏九猛然吻住他,激烈到想是要生吞。辛弈舌尖被擒的发麻,闷喘一声,柏九直接将他翻过来,压下去困在身下吻了一个兽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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