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刚才是幻听,这时伙计跑过来,道“东家,并未起火。”
屋内鸦雀无声,烛火摇曳,发出“啪啪”两声。
俞斐烨豁然开朗,扫一眼众人,问道:“夏长玉呢?”
众人环顾四周,并没有夏长玉的身影,几个伙计出去搜了一圈,回报:“东家,并未发现夏长玉的身影,另,火房少了一把剔骨刀。”
“去甲板,”俞斐烨瞬间变了脸色。
天色已暗,一众人又重新跑到甲板上,船手取来火把,不一会儿便相互点燃了数十把,照的河面通明,只见一件下人的外衣飘在河面上,远处有一人头浮在水面,不是夏长玉又是谁!俞斐烨怒不可竭,大喝道:“放箭!”
火房的伙计们其实都是训练有素的亲兵,闪电般取出弓箭,对着河面一通乱射。
夏长玉早就发现船上异常,看着雨点般的箭矢朝自己射来,忙不迭潜入到河里。
他心中不免大骇,这都一群什么人啊,正儿八经的商船还自带弓箭手呢,逃跑简直太机智了。
“慢,”俞斐烨冷静下来,脸色很难看,天色已晚,夏长玉离船又很远,根本伤不了他一根汗毛。他看着河面良久,“继续前进,准备上岸。”
俞斐烨面上无虞,内心却是波涛汹涌,气得握紧双手,他是天之骄子,竟然被一个男宠耍了!先是藏匿起来,然后喊起火将人引到船内,待甲板无人偷偷跳入河里!好一个调虎离山,金蝉脱壳。
俞斐烨现在羽翼未丰,大将军又是戴罪之身,等待他立功将其解救出来,在来南朝之前,他刚杀了府里一个奸细,如今又出了个夏长玉,这到底有什么联系?
俞斐烨双手背后,眉头微蹙来回踱步。
夏长玉不足为惧,韩王不会找那么笨的。
可是府里的奸细呢?隐匿数年,现在想想当真后怕,会不会是韩王派来的?
俞斐烨仔细想了想,依然觉得不会是韩王。
俞斐烨站定,握紧手中玉箫。
难道是那人?!!
等等,他似乎忘记了什么?
这时候,杜光从船舱里走出来,伸个懒腰,抬脚踹一个伙计,说道:“嘿,你们刚才吵什么呢?老子正睡觉呢,知道不?”
俞斐烨直视杜光,恍然大悟,刚才他明明听到的是杜光的声音!那个喊起火的人定是夏长玉,可是夏长玉为什么会发出杜光的嗓音?
难道……
俞斐烨有低头看看手中的玉箫,昨天夏长玉还与他“合奏”一曲呢。
俞斐烨勾嘴微微一笑,松松手中紧握的玉箫,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衣物里面有个物件凸出来,他慢慢勾勒着衣服里那凸物的形状,那位故人已经离开他好久了,一些儿时的陈年记忆断断续续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所剩下的也只有故人留下的这件东西了,当真睹物思人。
如果夏长玉和那位故人一样,如此能杜光的声音便说的通了。
夏长玉未在码头上岸,那里灯火通明,容易暴漏目标,船上个个都跟射雕英雄郭大侠似的,一不留神没准就成筛子了。
他在偏僻的岸边登陆,然后快速跑到树林里,发现并无异常,才稍作休息,看着远处的船只,心想在船上到底杜光是真心待他的,不由得心里有些愧疚,经此一别,也许就是后会无期,他默默在心里道别。
夏长玉在丛林里一呆就是三天,他不敢生火,渴了就喝雨水露珠,饿了就采点野果子吃,直到三天后,他藏匿在树林里看到商船原道返回,才觉得自己真正安全了,于是出了树林重见天日。
他用顺手牵羊的那把刀砍了根树枝,到河里捕了条鱼,自幼在湖边长大的他捉虾捕鱼自不在话下。烈日当头照,他钻木取火将鱼架到火堆上烤着,自己则到河里好好清洗了一番。
夏长玉身上的鞭伤已经淡了,腿上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他看看水中自己的倒影,面容没有多少改变,还是原来那样,一鼻子两眼,只是长发乌黑柔顺,皮肤白皙莹润,比原来的样貌增添了几分阴柔。
心中暗叹一口气,难怪别人总当做他是男宠呢,这副身体连块肌肉都没有,骨架也不大,配上这张脸,用现代话解释,看上去挺中性,很令人怀疑性.取向。
好在他生命力旺盛,堪称碾不死的小强。夏长玉勾勾手臂,做个“大力水手”的样子,嘴里喊“man”,可看到可怜的肌肉时,心里不免泄气。
回到树林里,夏长玉发现自己烤得鱼不见了,这几天的遭遇使他已经是惊弓之鸟,正要撒丫子跑的时候,后脑勺被重物所击,好一阵吃痛。
夏长玉转身,发现没有人,地上正是那烤鱼所用的树枝,于是抬头,瞧见身后的树上卧着一个人正潇洒不羁往嘴里灌酒,一袭白衣,树上的合欢花开荼蘼,落英缤纷,好似一副仙侠画卷。
夏长玉蓦然想起小时候听过一位老人说过:“桃养人,杏害人,合欢树下埋死人。”思及此,莫不是又要遇上什么活阎王,于是他抬脚便跑。
只可惜,他还未跑出半米远,白衣男子便飘飘然从树上降落于他面前。
男子双手背后,悠悠转过身,笑道:“我偷吃了你的鱼,你不怪我,反而要逃?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奇怪的人?”
你也是个怪人,你自己不知道吗?夏长玉嘴角抽抽,僵硬笑笑,慢慢后退,生怕白衣男子对他不利,这些日子,他听着船上的人说话聊天,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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