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渊撑着额头,其实挺困扰的。
何贺对他确实挺好的,就拿石海岩那天请客来说,自己说两句软话,就指使的他团团转,谢无渊扪心自问,不管对方是谁,他是做不到这个份上的,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感动就行了的。
他们两个,从性别到性格,再到三观,就没有一个是合适的。
算了,不想了。
谢无渊再次拿起一旁冯家的帖子,心想,茅皋可真是给力,这么快就得手了。不过也是,那钱老汉看着就不像是个能抗事儿的,茅家那凶神恶煞的仆人一去,肯定吓的双脚发软,乖乖的把姑娘送上去。
冯文华现在肯定心疼的要命,啧,赔了夫人,还得折庄子。
谢无渊这边盘算冯文华呢,冯文化那边也在寻思着他谢无渊。
冯文华在家琢磨,这宴席到底要请在哪里。
请谢无渊出点子的人,都知道,谢无渊这人,挑的要命,你要是不在醉欢楼请他,他是不会去的。你要是请的档次低了,他就算去了,也不会给你办事的。
醉欢楼的八仙醉,被称作全南淮最好的酒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单从价钱上就可见一斑。
冯文华家虽然有些闲钱,可接二连三的请两次,也是有些吃紧了。更何况,要想让谢无渊开口,那必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么一想,冯文华就更难过了,他实在有些心疼自己的那两个庄子,毕竟当初也是花了大价钱置办的,后来又想了想,觉得还是那个姑娘重要,于是,狠了狠心,咬着牙把地契塞到了怀里。
转眼就到了两人约的那一天,谢无渊日上三竿才起了床,慢悠悠的收拾完,拿着一把折扇,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冯文华早就在那儿等着了,这会儿谢无渊一到,冯文华赶忙倒茶添水,张罗着上菜,还特意点了三壶不同的茶,四份做法各异的牛肉,就怕这个祖宗不满意。
谢无渊其实不喜欢吃牛肉,他就是喜欢作践东西。何贺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谢无渊压根儿就不是在赏茶品饭,他就是在糟蹋东西。
醉牛肉,全名牛肉十八醉,制作过程极其复杂,先不说其烹饪的繁复,只单说这牛,须的是从小不喝水,只喝酒,拿酒喂这么一头牛长大,这才能从里到外散发酒香,喂的酒还随着月份的变化而变化,一共十八种;用另外十八种酒煨了,等彻底沾了酒香,这才能入锅炮制。
一盘只有十八片,片片味道各不相同,故谓之“十八醉”。
谢无渊每次都会点这种死贵死贵的醉牛肉,一片一片夹起来,泡在茶里,十八片都糟践完了,这顿饭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好不容易拿酒泡出来的牛肉,你在茶里涮来涮去,把酒味都涮走了再吃,可不是作践么?
放下筷子,谢无渊拿起手帕抹了抹嘴,冯文华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让他给出个主意。
谢无渊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讲了句,“这事儿,我能有什么法子?”
冯文华一听,急了,“谢老弟,你也不是不知道,哥哥我这辈子有那么一个毛病,眼看着冯家就要绝后了,这才看上这么一个女的,你好歹看在咱俩的交情上,帮帮忙吧!”
谢无渊心道,你能看上她,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
冯文华看谢无渊捧着个茶杯,在那儿深一口浅一口的喝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儿,心里是又急又气,只能一咬牙一跺脚,把那块地的地契拿了出来,说道,“哥哥的一点儿小心意。”
“哟,”谢无渊笑着收下地契,抬头看他,“冯哥啊,这事儿我是真没办法,不过,你可以走公章啊。”
冯文华一开始以为谢无渊收了东西不给办事,脸都阴了,后来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怎么个走法?南淮府尹虽然不姓茅,可也是茅家的人啊!”
谢无渊转着杯子,笑道:“就因为他是茅家的人,所以才让你走公章啊。”
“什么意思?”冯文华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南巡御史不是还没走么?”谢无渊看着自己个儿的指甲,“你先递给府尹,等他判下来,你再连着他判的结果,一起递给南巡御史。”
“能有用?”冯文华脑子转了三个弯,然后就打了结了。
谢无渊笑了,原本来找他出主意的人,他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不过这地契上的几个庄子,谢无渊看上很长时间了,也就难得好心的给冯文华解释了个遍,“南巡御史姓什么?”
“刘。”冯文华不明就里。
“哦,那当朝皇后姓什么”谢无渊笑道,“皇贵妃又姓什么?”
“你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谢无渊起身,“今天的酒席,谢了。”
谢无渊弹着手里的地契,心里那是一个舒畅,这两个庄子一个有跑马场,一个有狩猎园,作为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谁不想过一把圈地跑马,骑马打猎的日子?
自个儿终于摆脱了天天往赌坊跑的日子,重见天日,一定得好好享受一下古代贵族的美好生活。
嘿,想到这儿,谢无渊忽然想起来茶盏,这几天这个小子迷上了上香,天天早三炷,晚三炷的,神神叨叨的,也挺不容易的,改天带他一起去别庄转转,别再跟范进中举似的,好好一个小厮,活脱脱给弄疯了,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谢无渊走了没多久,冯文华就也走了,他急着往南淮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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