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还未出声,只见那软榻之上,两具ròu_tǐ交叠纠缠,呼吸喘息,和着窗外射在榻上的阳光,熏着暖热的燥意。下方的人可能是被突然来了一下,不近拉长了脖颈,发出一道压抑而又压抑不住的喘息。这一下,既让楚嫣又惊着了,又让他明白了几分,像受了惊吓一般,迅速扭过身子往门外奔去。那拉长的弧度露出的侧脸轮廓,他看清了,不正是夫子吗——夫子的身上都透着粉红的颜色,那闭着的眼睛,微张的嘴,紧皱仿似痛苦却又不一样的轮廓,越是逃离那一幕越是清晰,越是清晰楚嫣便越是惊惶。那趴在夫子身上的人明明就是轩帝。
楚嫣不能说能想得太多,但那太过冲击的感觉却是像本能一般让他无法抑制。他从小父母很少在一处,也就并未看过,后来根本无从接触过这些事。只这么一下,便是如此直接、突然、紧密,他能感受到其中的私密、激动与平常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情绪与感受。他的惊惶并不在于他明白这是什么事情,或许其中一人是自己所依赖喜爱的夫子加剧了他的惊惶,心中也并无厌恶,但是就是难以抑制从深处涌上的一种惊惶。
这种惊惶大概就是偷窥的快感所带来的自我否认感。
虽然楚嫣还小,但他知道他看到这些应该感到羞窘,可惜内心深处却不是这样,反而觉得因受刺激而感到快感、兴奋,所以确切的说,楚嫣大概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楚嫣现在肯定不能明白是这回事,他现在根本惊惶茫然而无措,这只不过是在他经人事以后想到这一日的经历时,才明白自己当时的惊惶为何、才想通的这些,而在那个时候,这一幕还是在心底难以消弭。
作者有话要说:
☆、尴尬
玄景下学回到椒风殿,平日楚嫣总会比自己晚回来许久,差不多都是贴着点赶着晚饭,今日见知秋早侯在一边,禁心中很是纳闷。抬眼瞅了瞅知秋,知秋瑟缩了一下身子,欲言又止,玄景便径直入了内室。只见床榻上被子里蜷着一团,一动不动,如今的天气还这般捂着!
掀开被子,只见楚嫣的小脸蛋憋得通红,一双黑眼睛湿漉漉的,不过早已看不出开始的惊惶,又只剩下一副呆呆的模样。玄景一把将楚嫣捞在自己怀里,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地哄道,“嫣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从周夫子处回来了?不脱衣裳就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做什么?”语气中不禁带着些责怪。
楚嫣一听到周夫子,就有些不自在,在玄景怀里扭了扭身子,没有答话。玄景难得见小屁孩这副模样,想平日里,哪一次不是说到周夫子就欢欣鼓舞,能在周夫子处多黏一刻就不会少呆一分,如此明白的存在古怪之处倒让玄景心中不那么担忧了,只是好奇多少有一些。
玄景对挽风阁那位与父皇之间的关系,曾因为好奇多少了解了一些,但皇宫之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好奇。集天下权利富贵的深宫之中,最不缺乏的即是引人探究的奇密,若想试图探究被人掩盖的隐秘,付出相应的代价永远不会太少。玄景聪明地选择了无视与回避。自己的父皇的感情玄景并不关心,也并无一般小孩出于对母亲的维护而对第三人的不满,玄景知道没有那位,父皇也不会把心放在自己母亲之上,而自己母亲,也远远并非一心等待丈夫回心转意的痴女子。
玄景扒拉扒拉楚嫣额上的软发,将他拾掇好,吃完晚饭让楚嫣先睡下时,才将知秋叫过来问话。“今天嫣儿去周夫子处了吗?”
“回殿下,去过。”知秋还在思忖还如何表达,只见玄景轻飘飘抬起眼皮给了一个眼神,言外之意不言而喻,知道的都说出来,还要一句一句问吗?!知秋瑟缩一下,继续道,“今天扬夫子不在,楚小公子早早下了学便直去了挽风阁,奴才像往日一样守在外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一会小公子便急急地奔回来了。奴才一直追着小公子,也没敢多问。”
玄景联想那时间,便有些明了,心中不禁一哂,“这奴才倒聪明,不该知道的装作都不知道!”稍稍再敲打一番,“自己的脑袋自己别着,不该说的别让孤在外处听到风声。”知秋畏缩地应了是。
对于楚嫣所可能留下的心理阴影,玄景倒完全没放在心上,这种艳事在宫廷绝对算不上什么,或迟或晚,或多或少,都要主动或被动地经历或围观。想他小时候也不少撞见过侍卫宫女偷换,也没有什么。不过他倒没撞见过自己母亲与父皇的好事,大概是邓夫人生下他后在宫廷之内也算年老色衰,承恩日浅。如今楚嫣年纪又小,他想着定不多久就忘了。
但玄景如今也不懂得□□与□□的区别,尤其对于楚嫣来说,他可是在幼小的年纪一片空白的人生中撞见了一场对于他来说涉及帝王与他最喜爱的夫子的顶级□□盛筵,而玄景所曾遇见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打小闹而已。
一段时间以后,事情看起来也正如玄景所预料的一样,楚嫣仿佛淡忘了那件事,事情又慢慢恢复了正轨,只不过楚嫣再也不会或早或晚地赖在周夫子处。有些以为遗忘的事从来不曾忘记,只是未曾想起而已。
转眼玄景已十五岁,随着年纪的越来越大,玄景需要处理的事情,用人经世所需要学习的谋略与智慧也越来越多,而楚嫣也已经近八岁,正是贪眠发育的时候。越来越多的日子里,楚嫣晚上早早爬到床上睡觉,等到一觉醒来时玄景也早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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