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煜是被带到了迎泽大街这边的一个派出所里的。
只不过诡异的是,我们被带进派出所以后,倒是没有像我预料的一样吃什么皮肉之苦,两个警察直接把我们带进了拘留室里面,然后“哐”的一声关上铁门就离开了。
我看了一下这拘留室,发现里面倒是没什么人,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铐,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在安慰陈煜,总之,完全是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的话:“呵,还是双人标间,不错!得了,咱哥们还是消停的休息吧!”
说完,我随便挑了右面的一张床就躺了上去,说实话,这拘留室的床绝对算不上舒服,下面的褥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换了,里面的棉花全都集中成了一团团的,躺上去硌的浑身难受,掉头一闻,一股腥臊气和浓郁的汗味儿扑鼻而来,那叫一个刺激,不过相比于我在那些人迹罕至的穷山恶水里的生活来说,这里也算是天堂了,于是我枕着自己的胳膊就准备休息一会儿,从陈家沟回来我还没好好休息一下呢,也确实是累了,至于那些警察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以后就没音信了我也懒得想。
而陈煜,蜷缩在我对面的床上也不知道想什么。
我们两个人一句话没说,拘留室里安静的近乎窒息,过了足足将近半个小时,我眼皮子沉重马上就要睡着的功夫,忽然听到一直坐在我对面的陈煜竟然开口了:“对不起,小天,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甚至有了一种让我刮目相看的厚重感,那是他在心态上发生的微妙变化,进而影响到了他整个人的性格。
这,或许也是一种成熟,另类的成熟。
我睁开了眼睛,在床上翻了个身,扭过头看了陈煜一眼,他整个人都缩在黑暗里面,我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却感觉他的身上仿佛披上了很多黑暗的色彩。
这是一个沉默的狮子,没有在沉默中死亡,就会在沉默中爆发。
我忽然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了,憋了半天,最后就说了一句:“好兄弟,没有两家话。”
“嗯。”
陈煜轻轻摁了一声,靠在床上,忽然有些她现在是不是和那个男人在翻云覆雨?”
这个问题有些残酷,我无法回答。
是么?
理智的来讲,应该是吧!
可是,这对于曾经深深爱过苏蕾蕾的陈煜来说,得是多大的伤害?怕是在拿着刀子往心脏上捅吧!
沉默了一下,我轻声说道:“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和我不一样,我八字阳弱,妻子又是灵鬼,可与阳人结合,所以我结冥婚,取鬼妻,我们之间并没有硬性冲突。但是你不行,你和她在一起会害死她的,你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不如就这样放手吧,这也是爱,两个人之间,遇到再多的坎坷磨难,再多的不合适,只要磨合,只要坚持,都能克服,唯独生死除外,你不能因为你的爱去剥夺她的生命,因为她的生命是自由的,禁锢她生命自由的爱是自私的!”
“我明白这个道理的。”
陈煜有些痛苦的锤了锤胸口,沉声道:“可是我心里痛啊,我很想现在就冲出去杀死一切我能看见的生物!”
陈煜的呼吸有些沉重,过了良久,才忽然微微抬起了头问我:“小天,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你和你的媳妇之间也像我一样,你会怎么选择?”
怎么选择?
这个倒是问住我了,我沉默了一下:“如果我会给她带来死亡的话,那么,我会放手,行走在黑暗中,静静的遥望她,做一个折翼的守护天使。”
陈煜不说话了,我们两个之间又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
过了许久,陈煜才忽然有些凄怆的惨笑了起来:“做个折翼的天使在黑暗中守护她好!那我就做个折翼的天使!”
我轻轻叹了口气,再没说话。
这一夜,我就这么在牢狱之中度过了,约莫在第二天七点左右的时候,拘留室的铁门被“哐”的一声打开了,然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警察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彻夜未眠的陈煜和睡得睡眼惺忪的我,缓缓道:“你们可以走了!”
这就可以走了?
我有些愣神,不过既然能走,我也不客气,拉上陈煜就离开了拘留室,一到外面才发现李叔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明显就是一夜没睡的模样,我心知应该是林青通知了李叔,是李叔在幕后操作,所以我和陈煜才能这么快出来,要不就冲着那lv展架和那警察头子有关系这一条,今晚我们两个进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赃官,猛于虎!
“先回家再说!”
这就是李叔见到我以后说的第一句话,然后深深看了陈煜一眼,就带着我们离开了派出所,出去以后我发现林青和周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上了车以后,在林青发动车子的功夫,我就问李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然后李叔和我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我心里才终于有了数!
原来这一次我们能平安出来,全仰仗着我父亲以前留下来的人脉了。
这当官的和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一个样,有好人,也有坏人,以前我爸就救过这样一个好官,这人好像是因为立场的原因得罪了人,人家没法明着搞他,就请了一个风水堪舆大师整他,偷偷摸摸就改了他家的风水,把好好一个阳宅弄成了阴宅,搞得他家鸡飞狗跳,差点家破人亡,后来是我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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