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用说,我知道,只是外父的双腿,什么时候可以站立的?”
“已经有月余了”
小丫头有些惭愧,子期哥哥那么尽心尽力的帮着作康复,自己居然帮着父亲瞒他。
虞周苦笑:“怎么不早说,经脉通畅之后还是要多走多活动有利恢复,明明可以站起,偏要假装还没好,外父这是为何?”
“爹爹说他说暂时不能让你知道,要不然就没借口住到一起了”
会稽,吴中城外。
红底黑边的旌旗迎风而展,一个“楚”字一个“项”字活灵活现。
头顶着似火骄阳,项籍的心情很浮躁,跟虞周的预料不错,他确实打算来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可惜效果不太好。
师父料中了,殷通并没有小小看自己的几百人,尽管他们的卖相非常落魄
连续几天叫阵,吴中死了三个小校,好处就是自家军队人心大振声势暴涨,坏处是殷通再也不会派人应战了。
感受到主人的心情,乌骓不耐烦的踏着四蹄,踩在石板溅出些许火花,一如项籍想要踏入城邑的现状。
吴中的城墙不算高,但是很难硬攻,地处水路发达的江南,护城河不用挖就有数丈宽,想当初,虞周他们还是借此而逃的,时至今日,却成了拦住项籍的第一个难题
几百人,沙土填埋累死也不成。
“要我说,你就是自讨苦吃,如果最初就听范老的,乔装杀了殷通就没这些麻烦了!”
项籍转过头,重瞳之中看不出悲喜:“怎么,景氏自从柱国将军故去,竟然如此无胆无勇了吗?”
“你”
见到向来不讨喜的景寥要跟项籍吵起来,司徒羿连忙圆场:“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总不能刚立起大旗就自己内讧吧?
这事儿是我不对,如果不是我跟卫涵痛下杀手,殷通也不会这么快警惕起来,明日再去叫阵,这么大一个城邑,他们总不能跟咱耗下去吧?”
景寥翻了个白眼:“怎么不能?”
卫涵一笑,显得牙更白了:“你想啊,咱们才多少兵力,马上就到收粮的季节了,如果一直僵持,整个吴中的岁入得损失多少”
景寥想了一下,又是一个白眼:“跟你爹一样能算计,都钻到钱眼儿里了吧。”
“我觉得子期说的没错,打仗嘛,除了士气就是钱粮,狭路相逢勇者胜前提,是你不要被拖垮了。”
“你觉得我们能够拖垮吴中?”
司徒羿摇头:“吴中太大,恐怕不行,但是我们可以拖垮殷通,如果秦皇知道有人举兵,想想看,第一道命令,是不是得让殷通速速平叛?”
项籍点头:“确实如此,只是此计不合我意,咱们必须另谋良策,最好能与秦军尽快生死相决。”
看到盔甲外面罩着的素衣,司徒羿有些犹豫:“项大哥,范老恼怒你不听他言,这军中一个年长擅谋之人都没有,如何想出那么多良策?”
樊哙不耐烦道:“哪来那么多算计,依俺看啊,有的打咱就打,秦人认怂了,咱晃一圈就回去也没啥!”
几人听完都是苦笑,这憨人,自从大楚旗帜立起的那一刻,他们就已不再是流寇,进退须臾那是四处劫掠的山贼干的事情,军队要照顾的东西有许多,比如军心士气,还比如领兵将军的威望荣辱。
果然,项籍眉头皱起:“此计万万不可,不如这样,项某亲自前去叫阵,就只有我一个人,不信那殷通还缩着头!”
“不行不行,太危险了!城墙上面万箭待发,这要稍有个闪失,我们怎么跟项叔父交代?
再者说了,就算你引得秦人开了城门,他们一拥而出,一人之力如何相抗?”
要是虞周在这,保准得说司徒羿这种劝解就是火上浇油,项籍多傲气啊,果然,听完之后,重瞳圆睁如铃:“能伤项某的,不可能生在这座城里,且看我去叫阵!”
话刚说罢,他也不待几人回话,挂起明晃晃的铠甲骑上乌骓,两腿一夹缰绳一拉,乌黑的战马一个人立,四片雪花顿时运步如飞。
“驾!”
说是人如蛟马如龙都算贬低,项籍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块头大,几乎看所有人都是俯视,再加上丈余高的乌骓,这一人一马几乎带着睥睨众生的神情来到阵前。
看到自家将军亲自前来,众位军士让开道路,后面的司徒羿他们追来想去劝,谁想乌骓回身踢踏,漫漫尘土迎风飞扬。
“我乃楚人项籍,谁来一战?”
这边的动静有点大,殷通也注意到了,他正惬意的在城头摆着案几,随口就问:“城下之人有何来历?”
旁边的长史也算知晓内情,急忙回道:“府尊不可小看,此人力大无穷,曾经大闹郡守府,上任郡守李田便是因他获罪。”
“嗤李田,那个废物,如何跟我相比,独自一人叫阵,也太嚣张了,何人与我拿他?”
“府尊,还是再看看,莫不是什么陷阱?”
“混账,被这几百人堵了数日,陛下的责令已在路上,你是要我跟那李田一样背个无能之名吗?”
“卑职不敢只是只是”
这位长史也是会稽官场的老人了,见识过项籍神力,天下的重瞳儿就那么一位,他想忘都忘不掉。
就在这时,城下再起变故,四五个少年似乎是那项籍的同伴,争相挡着他的马头,七嘴八舌说道:“项大哥,别闹了,这几百人还要听你发号施令,对阵一城一邑,非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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