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先在过道里左右一个看,真正好,他们打包组的小领导不在,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吉利,吉利?”老莫伸一下头,缩一下头。
打包组四个老头吉利,友根,李胡,杏林四人正浑着汗挣钱。
李胡擦了把汗,从货堆里搬一箱放打包机上,对好位置,按开关,‘嘣’声,白色包装带听话的从机器平面上升起来,两头对结,过热,抽紧,刚刚好合箱身,换箱面,再按开关,箱子被打好包,李胡把打好打包带的箱子搬到全是打过包的货堆上,伸手去搬待打的货堆:“老莫,老莫来了。”后一声是对大家说的。
附近打包的人正无聊的紧,天热,打包是个力气活,光箱子搬上搬下就够他们出一身臭汗。听说老莫来了,都笑颜开,喊着:老莫来了。
现在终天有借口休息了,哪怕小头目来也不怕,从吃过饭到现在,是头牛也得有喘气的时候,几个风扇聚一起:“来来,我们休息会?”
老莫不再鬼鬼祟祟,搬了个箱子当凳子:“怎么样,听说上个月给你们涨工资了,所以这么卖力的干活?”
友根拿出烟盒,“来一根。”一圈下来,烟盒里己少去不少:“有多少!”
杏林打着火机,大家纷纷来蹭火。
“这种工作环境,老板不能只想着自己的钱再多点,再多点是不是,也得给我们几分。”
老莫吞云吐雾:“你们有的加总是好事,象我,还不是天天干的臭汗满身。”
吉利呵呵笑:“说来是你们的郑松涛不行,只往自己的碗里搬,别人的死活从来不管。”
杏林看了看周围:“大家还是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老莫拿出酒,先呡上一口:“我都不怕,你们更不用。来一口?”
见到酒,最高兴的莫不是酒鬼们,老莫拿出酒瓶的时候大家己经瞧见,就算老莫不说,今天这瓶酒不喝光老莫休想从门里出去。一圈下来,说话越发放肆起来。
老莫最甚,就因为说到钱,这是最让他伤脑筋的事,他逮着郑松涛,一个劲的说啊,骂啊。直把打包组的四老头逗笑个不停,还起哄,老莫你说的太对了,就应该这样。老莫,你现在起劲的叫啊叫啊,跑到郑松涛前面还不是不会说话。
老莫大着舌头:“不可能,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们,你们才是这样子的,要不然,怎么会到上个月才加上工资,你们就是怕你们的小头目。”
“对对,对,我们怕,你不怕,要是郑松涛站在你面前,你说给我们听,你做不做的到?”
“怕个鸟。”
“哈哈哈!”
。。。
酒好啊,自从有了酒,男人们沟通再不用担心,女人们的胆也大了很多。
老莫虽然喝了酒,脑子倒没浑,“我都好久没来你们这,你们也不去我那?”
李胡叉着腿:“嘿,这话说的,虽然你不来我们这,我们不去你那,我们不是时不时能碰上面。”
吉利摇了摇酒瓶:“不多了,这么快就要喝完了。”把烟放嘴上,狠吸一口:“李胡说的有道理,我们又没事,你有正经事,一大把年纪了,少来这套。”
老莫眯着微熏的眼睛:“你这话就不对了,大大的不对,就因为一大把年纪了,才要多来往,你想,年初死的那人,年纪比我们还小,一眨眼的工夫,不就两腿一蹬,去了阎王那报到。”
杏林弹了弹烟灰:“要说你这话也没错。”
友根有点忧伤的说:“孩子们大了,我们老了,在世上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了。”
“是啊是啊,不过,人都这样。”
☆、第二十八章
老莫见没人入圈,重重的叹了口气,切入话题:“你们倒是说说,这年纪比我们轻,一个大男人,掉河里会淹死,让人想都想不通,你们倒是说说呀?”
听说有的事多说几遍,就能入人耳,果然,吉利接手:“这个不好说,谁说大男人年纪比我们小就不会掉河里淹死,你们倒是说说,我记得过完春节回来,天那叫一个冷,西北风吹的把热气都抽干,虽说我们是南方人,从小如泥鳅一样在河里玩,但是真掉水里还不得冷的咯咯叫。记得我小时候,记不清具体哪年,我们那有对夫妻撑石船回家半路上不小心船破了船进水了,只能弃船把能抢出的东西放河岸上,岸边是一望无边的田,远离村庄。因为当时穷,有很多生活用品对现在的人来说如破烂一样,可在当时,那都是要紧的生活用品,做丈夫的为了抢在沉船前把东西都能搬上岸,几个来回的折腾,己经冻的不行,最后一趟回到岸上他己没力气,连爬被窝去的力气也没有。大冷天,没有遮掩的田野上,西北风一拦无遗的吹着,做老婆的只顾着自己的冷,蒙头躲在被窝里,到的第二天早上,醒来找人时发现,她丈夫己被冻死在河岸边,可怜见的,身上还被动物咬得,那叫一个惨不忍堵。”
友根赞同:“这事,我隐约听说过,只是那会太小。是的,别看己过立春,但离真正的热还早着呢。”
老莫不舍的把酒瓶递给杏林:“这么说,那家伙是真的被西北风吹河里去掩死的,他又不是第一次走铁架桥,河两岸会走铁架桥的人多着。”
吉利伸手,等酒瓶:“老莫,你不会是怀疑那家伙是被人谋杀的吧,这个你大可放心,没有证据证明人是被谋杀的,再说,他一个外地的老百姓,没钱没权没势,一个穷打工的,杀他吃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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