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羞没臊,仙宫翎给了他一巴掌,打在后颈。
“好吧。”月离弦见他真气着了,这般道。仙宫翎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服软哄人,谁知这次不是,他连哄骗的话都不说了,埋头一口咬上他脖子,巴掌声很快就被别的盖住。
只听他含糊道:“我权当师尊煽动了。”
仙宫翎咬牙切齿,心里骂了无数遍的孽子孽徒孽障孽孙,终是理智击溃,倒是想发火,又被整的没了脾气,倒是又给了人为非作歹的机会,肆意妄为起来。
月离弦爱极了他的压抑的声音,好似一团烈焰球击到清泉池里,那滋响灼的沸腾咕嘟涌动而出,纵是再冰冻九尺,拒人千里也难逃这炽烈,灼的消融,分毫也压制不住,这烧灼留下的绛色痕迹遍布,渐趋青紫,横生迤逦。
初尝果实,食髓知味,这索求的贪心怎么都无法填满,唯有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纠葛不断。
于是,隔日,月离弦“得偿所愿”的失了新婚第二天应有的温存,对着凉透了的榻边苦笑。
再之后,纵使他再怎么好声好语,使出浑身解数,仙宫翎也不予他好脸色了,彻彻底底的冷若冰霜,视他若无,空气温度一度降到冰点,偏生月离弦看不见。
彼时,月离弦执着一杯茶来,极度恭允的双手奉上,他本就生的端正,不添乱的时候,倒也勉强有那么几分君子模样,即使是堂而皇之的献殷勤,也难让人反感。
仙宫翎冷冷睨着他,看着他身上那身喜服就碍眼,他原先的衣服也不知被这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也只得换了同样的绛色。
浅眸又扫向那杯茶,还是没说话,却也不至于小气到一杯茶都不接。
也就应了下来,颇为敷衍的轻抿一口,就要放回桌上。
月离弦张了口,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天的奉茶是孝敬父母的,谢师尊养育之恩。”
仙宫翎呛到了,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挣扎之际,茶已经顺着嗓子滑了下去,手上再端不稳,干脆重重往地上一摔。
月离弦盯着脚边的碎片,三两下收拾个齐好,满嘴胡话:“岁岁平安。”
仙宫翎揪上他衣领,额头青筋直蹦,“你存心气我不是?”
见他终于应了话,月离弦从容附和:“我错了。”
不久又自接自话,问道:“本就是奉长辈的,我只有一个师尊,阿翎在意什么?”
仙宫翎倒是冷静了些,松开他,回想稍许,他确实也没做错什么,气势减下不少:“……是我不对。”
月离弦唇角极快的勾起抹弧度,转瞬又恢复成平淡模样。
他如过往一样又搬来个竹椅,与他在庭中闲看落花,忽道:“我看到了一些事。”
仙宫翎慢慢嗯了一声,还没能从“解冻的关系”中适应,问:“什么?”
几瓣粉芬芳旋落,月离弦眸光随那划过的弧度渐垂下来。
“你与他的最后一面,昨晚结契之后,我想了起来。”
这回,仙宫翎真的沉默下来。
“你在乎他?”
“……嗯。”
“我跟他比起来呢?”
“这不能相提并论。”
“真要比呢。”月离弦转过头来,直视着他:“你更在意谁?”
仙宫翎抿唇:“你。”
本以为他会满意,月离弦却道:“说来奇怪,有点难过。”
“……”仙宫翎无言片刻,“若我说是他,你是不是还会吃味?”
月离弦点头,毫不觉不妥。
仙宫翎抚摸他发顶,认真道:“他是我珍视的师弟,你是我最爱的人,我知道,你们是不同的,我与过去……也不同,无论如何,我心系的只会是你这一个,你别难过。”
月离弦看着他,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物事,倒是忘了情绪:“……我是你什么人?”
仙宫翎没再遮掩:“我说钦慕,不是说说便罢的,我对你,发乎情。”
身旁的竹椅忽地一空,仙宫翎用手堵住他欲吻上来的唇。
月离弦单膝靠在他腿间空余处,颇为不满:“不给亲?”
仙宫翎略显敷衍的吻吻他鬓发,好歹难得主动:“节制些。”
月离弦眸里划过兴味:他本可以还有一种选择——直接把人绑了。但眼下这样,也不错。
却也不死心的商量道:“师尊,我们下次用神识双……”
这次仙宫翎亲对地方了,月离弦眼睛眨了眨,干脆揽上他脖子,如愿以偿的应了这吻,又抬膝过去直接偎在他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不肯下来,仙宫翎无奈的纵容他,还天真的想着:就这一次。
窝在依靠上,吹着清风,晒着阳光,听着心跳,偶有花瓣飘落到身上,还能享受到花雨,风稍急了,便是洗礼。
他闭着眼睛,声音极轻,好似随时会睡过去:“你还走吗?”
又觉发上一暖,染着阳光的味道,袖间的暖与指腹的凉碰撞在一起,清寂又温柔。
“走不了,喜欢你,你再恶劣点也无妨的。”
月离弦轻勾起唇角,这会没敛笑意。
“嗯。”
他伴着落在眉心处轻软的吻放心睡着了,身旁是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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