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似乎仍旧认为这是天方夜谭,满不在乎,道:“他们想大量地使用这种蛊虫,制造一批能够作战的士兵。”
陈铬想了想,道:“不是士兵,应该怎么说呢,大概是‘尸兵’更为切合。”
颜川仍旧不太相信,说:“丧尸?这听起来太过古怪,中原大地未曾见过。不,连传说都从未提及。”
火光忽然熄灭,黑暗笼罩了整个洞穴,远处传来阵阵嘶哑的鸟叫声,将这恐怖的气氛推向顶端。
火把烧尽,离开营帐的时间太久,李弘拖着陈铬,必须回到帐篷里去了。
陈铬最后嘱咐颜川:“川哥,宁可信其有。你千万不要单独行动,你没有遇到过丧尸,不会明白的。我亲眼看见到我……”
李弘脚步一顿,回头抱住陈铬,似是安慰般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发现他的头发非常柔软,心下感叹。
李弘:“川,别单独行动。明晚,我们一同去查探西北营地。”
颜川挑眉,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答:“是。”
表示虽然不愿意,但全听公子吩咐。
然而心中却在想,丧尸,谁信?
方才的事令陈铬感到头皮发麻,同时又觉得庆幸。
一种可能是:姜云朗率先穿过虫洞,掉落在华夏大地的某处,他驾驶的小艇在坠落的过程中发生爆炸。混乱中,他为了保护黑石而意外地开启了盒子。而后,黑石掉了出去,姜云朗则落在其他地方。
但这不太说得通,陈铬十分了解姜云朗,以他的严谨,绝不可犯下意外开启盒子这种的错误。
当然,这也许是因为自己对他的盲目信任,姜云朗就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陈铬从来都只是躲在他身后,仰望他。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姜云朗在小艇坠落的时候身受重伤,而自己所在的飞船上还有其他间谍,他或他们弄不清状况,唯一的目的就是抢夺黑石。
姜云朗落在他们手里,受伤?死了?
陈铬不敢继续想下去,思维越来越混乱,什么都想不明白。
秦兵怒吼:“何人游荡?!”
巡逻的黑甲秦兵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那甲胄上反射冰冷的月光,长矛、长戈,杀机毕露。
太真实了,陈铬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滞。
李弘一把搂住他的腰,两人一闪身穿进帐篷里,迅速回到自己的铺位上,躺平,心如擂鼓。
陈铬回过神来,习惯性地一扯,钻进李弘的被窝。其实所谓的被窝,也不过就是一些干草和破布,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倒很快就都感到暖和起来。
李弘低声斥责:“不要命的东西!发什么呆?”
随即在陈铬脑袋上薅了两下。
陈铬暗道好险,差点被发现。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自己一睁眼,忽然置身于这样的一个世界中。
陈铬心中焦虑,忍不住低声问:“那天你见到的人,与我穿着相同,长相呢?”
李弘困极了,敷衍:“与你长得一般,娘们唧唧。”
陈铬知道他在说胡话,用手肘在他的小肚子上戳来戳去:“骗人,我哥跟我一点都不像。”
李弘又要炸了,可惜太瞌睡,炸不起来,只得无奈地回答他:“匆匆一瞥,我哪里记得清楚?脸也烧伤了,约莫是个模样俊俏的,瘦高个子,眼神……”
李弘打起呼噜。
陈铬却精神得很,冷静下来一想,李弘所见的人,有可能不是姜云朗吗?那么他是谁,又在寻找什么?飞船上一共有七八个人,陈铬当时万念俱灰,实在是记不清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白色防化服,是南非避难所的标准配置,至少有三人穿着,而其中他认识的只有一个阮霖洲。
只可惜阮教授身体太差,他就算想找自己,也断没又办法从那样的战场上逃走,或许他已经……陈铬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又想起丧尸潮失控爆发的那天下午,姜云朗把自己教训了一顿,一名身穿白色防化服的军官过来传递消息,姜云朗匆匆离去,从外面锁上门,让陈铬在家反省。
同样是那天下午,阮教授本来与陈铬有约,等了一段时间没见人来,就找到陈铬家里。他身体不好,微微佝偻着,靠在窗边与陈铬聊天,陈铬非常高兴,送了他一枝用小玻璃瓶装干桃花。
阮教授离开,过了一阵又慢慢走回来,从窗口扔给他一颗香甜的果实。
那是南半球的初冬,不知是谁在温室里种了一大片常年开放的桃花,陈铬没事的时候就会去桃林中玩耍,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无事可做。
阮教授是母亲的同事,身体不好,却没有因此而变得阴郁。陈铬觉得他特别温和,没什么大学者的架子,故而非常喜欢他,常常偷偷地溜进实验室看他做实验。阮教授每每发现他,也不会说破,而是做完实验后将他叫进去,将一些深奥的知识用简单的话解释给他听。
他会发生变异么,变得像美国队长一样?
陈铬举起双手,手掌翻动,仔细观察。然而夜里帐篷中却是一片漆黑,他的脑子昏昏沉沉,什么都想不明白,什么都不愿再想。
过去的记忆,像许多离开水的鱼,因为缺氧而在他脑海中跳个不停。
陈铬想起阮霖洲,自己被审判前一天的晚上,他竟然偷偷放倒守卫,潜入囚室,给自己注射疫苗。还找来一支一模一样的黄金盒子,想要把黑石换出去,替自己脱罪。
现在想来,要是那时候自己听话,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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