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迪一下子觉得自己特别难堪。也没心气儿跟林大夫斗嘴了,寒暄了几句就自己闷头忙活,偏偏越想越憋气,梁固你真把我当个飞机杯使了?行行你不搭理我我也不贱叽叽的了,爱他妈谁谁。
其实梁固要是知道陆迪心里是这么想的,都能把他打趴在地上。
梁固今天的脑容量只够塞得下陆迪的屁股,干嘛都能想到陆迪被自己干得哼哼唧唧那副样子,简直像个发情的高中生,生怕自己心里的龌龊想法被陆迪看出来,只好沉着个脸满哪给自己找活儿干,来转移对陆迪没完没了的性幻想。
本来就憋得慌,一抬头还看见陆迪扭扭捏捏地跟林大夫黏在一起,心里头一瞬间涌起来的烦躁把梁固自己都吓了一跳——你有什么好不舒服的,陆迪本来也不是你的什么人,昨天被你操了一顿,今天你还看不得他跟别的男人说笑了?忘了那个西装男了么?陆迪只不过是借你的屌让自己爽爽,梁固你这样就太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
如果他俩随便谁死皮赖脸一点儿,都不至于两个人现在都不舒服,偏偏他们连对方也在不高兴这样的事儿都感觉不到,跟俩争夺五讲四美小标兵一样拼命找自身问题,只能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互相生闷气。
一憋气就憋到夜市关门,平时挺麻溜两个人,今天这门还总关不上了,陆迪磨磨蹭蹭半天,终于要去锁防盗了,梁固突然喊了他一嗓子,陆迪瞬间就回头答应一声“哎梁哥?”答应的同时心里突突跳着恨不得甩自己俩嘴巴子,下午还说不理不理,喊你一声就跟孙子似的,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尽管如此,陆迪还是禁不住两眼放光,带着点儿喜悦地看向梁固。
“你衣服明儿我给你带来,这身儿你先穿着吧。”
“啊好,麻烦你了梁哥,我回家洗洗再给你。”
俩人锁了门一起往外走,到了路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客客气气的道个别,各自转身回家了。
陆迪一白天对身上的衣服都没什么大感觉,刚才梁固说了那么一嘴,他突然觉得身上跟裹了层三昧真火似的,把他的脸烧得红通通。
现在裹着下身的,是梁固的内裤。
这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出现,效果就像小时候躲被窝里偷看sè_qíng杂志,一股子隐秘又鬼祟的刺激从胯间一路火花四溅窜上脊椎,陆老二就这么在大马路上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自己这两天真是退化成只用jī_bā思考的蛮荒怪物了。
在公共环境下勃起,让陆迪的大脑里分泌出了羞臊的快乐,即使路上连个鬼影也没有,他还是神叨叨的觉得附近每一户人家都躲在窗帘后面,看着自己鼓鼓囊囊的裤裆耻笑自己,赶紧脸红心跳的夹着越来越兴奋的老二加快脚步。
七
陆迪光着屁股蹲在浴室,僵着脸洗内裤。
没错,是梁固的内裤,他在梁固的内裤里shè_jīng了。
陆迪简直是把手里的布料当成自己在搓,手劲儿大得把盆子里的泡沫水砸得乱溅。
最后一遍投洗干净挂上晾杆,陆迪盯着这条隐隐散发着骚包气息的黑色内裤,小水滴凝聚在裤沿滴滴答答砸下来,把陆迪的心口砸出一个个小水坑。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啊。
陆迪回到客厅,颓然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对于陆迪来说,是同性恋这件事儿挺合情合理的,他打小就没什么性别意识,从来也没觉得小男孩就该喜欢小女孩,小女孩就该给小男孩做老婆。
凭什么啊。陆迪认为莫名其妙。
所以人家小孩儿都凑在一起扮家家酒,陆迪就特不屑地蹲树底下跟野狗玩儿,他看不上那些几个男孩抢一个女孩的游戏。
大人们有时候就会笑着逗他:“你不喜欢跟女孩子玩儿,以后总不能找个男孩子当老婆呀?”陆迪小嘴一撅:“男孩子就男孩子,男孩子不就不能生小孩儿么!”把大人们逗得嘎嘎乐,还跟陆迪妈妈夸陆迪“这么小就很有个性,是个能成事儿的”。
成不成事儿暂且不说,陆迪出柜的时候倒是差点把他爸妈吓死。
陆迪很坦然,他虽然在小事儿上能瞎琢磨出个宇宙,碰上大事儿却从来不含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对异性没感觉,那就真的是没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迪慷慨就义般的神情打动了父母,两口子扛住了突如其来的冲击波,对了对眼神儿叹了口气:“你小子打小就这样,也算是给我们打了二十年预防针了。”
然后他妈深沉地撂了碗,冲他爸摆出逼供的气势:“你跟我老实儿的,你有没有对哪个男的产生兴趣?”
陆迪父子俩哭笑不得。
陆家人都看得开,人活一辈子,就图个平安乐呵,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把陆迪养成了具有独立人格的成年人,那陆迪选了一条什么样的路,就是他自己的活法了。
陆迪心里感激,但还真没法儿跟爸妈展示他的幸福,他不混圈儿,认识的同道中人少,加上自己又挑,就始终没个能坚持谈下来的恋爱。人又不能把恋爱当饭吃,他是家里独苗儿,父母给了他最大的支持,他要回报,要养家。所以毕业之后,忙着奔波生活的陆迪更是淡了谈情说爱的心思,有想法了就自己动手,偶尔需要发泄就悄mī_mī去约一炮。
去年被梁固撞见的那个西装男,其实就是一个失败的约炮对象。西装男看着人模狗样,却喜欢在床上玩儿花活,陆迪明明白白说过自己只接受最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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