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戴老板在咧?他有宿便?”
方旭忍着笑,不负责任地黑老友,“是啊。”
实诚的阿姨还是不放心,“真要放这么多盐?”
“盐多才有效。”方旭煞有其事地回,“好啦,你忙你的,我去了。”
“哦哦。”
方旭端着盐水,满心都是恶作剧,轻声开了门,小心瞧了瞧,见戴辕还是背对着房门,他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轻轻地把盐水放到床头柜,接下来只要再悄悄溜出去,然后敲房门,让阿辕知道水放进来了,就可以看好戏了。
以上,是他的战略计划。
可就在他要抽身离开的时候,无意瞥见戴辕胸口有一戳毛。
o.o。
胸毛?
可穿着衣服呢,哪来的胸毛?
嘿,“胸毛”还会动,一耸一耸慢慢“长”出来了,先是额头,然后是眉毛,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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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阿辕你胸口怎么长个人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方总?????”
戴辕和张平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被对方吓得不轻。
“闭嘴,吵死了。”一边一个在高分贝尖叫,夹在中间的戴辕都快暂时性失聪了,眼刀凌厉,毫不犹豫就向方旭劈去,“大惊小怪。”
方旭委屈,“你别只对着我说啊,明明你的床伴也有份大喊。”
“你吓到他了。”
“o。”方旭夸张地捂着胸口,“我被吓到喊几声就是‘吵死人’、‘大惊小怪’,小张喊几声就是‘被吓到’?听听听听,阿辕你好偏的心,都偏到西伯利亚了吧!”他好受伤,随手端起水,愤懑不平地猛喝一口……
“啊呸呸呸呸呸!咸死我了咸死我了。”
戴辕嫌弃极了,“鬼吼鬼叫的,出去出去。”本来和张平一起躺得好好的,自己六点多醒来都舍不得起床,好嘛,忽然蹦出个方旭,这会不想起床都得起床了。
“我这叫身体不舒服好吗?多年好友你就这么对我?那哪一天我要是不小心摔倒了撞得头破血流,你会不会嫌我脏把我丢出门啊?”方旭心都要碎了。
“难道水不是你自己拿进来的?”
刚才还理直气壮言之凿凿的方旭瞬间矮了一截,“谁说的?”
张平早就坐起来了,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我看到……”
“你看到什么?”方旭瞪大了眼睛,威胁地问。
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毕竟是老板,威胁的气场还挺足。
张平一秒怂,“……我看到外面飞过一群乌鸦。”
戴辕伸手,不轻不重地敲他的脑壳,不满地说:“有什么好怂的?有我在你饭碗还能砸?”
方旭抗议,“我看不过去啦!大早上还能不能好了,偏心敢不敢再明显一点?秀恩爱敢不敢再露骨一点?大清早就虐狗,有没有良心!”
“谁叫你进我房间?”
方旭内伤了。
戴辕才不管他是不是蹲角落里画圈圈,转头看张平,“早餐想吃什么?”
方旭猛地抬头,“我有麻辣烫!两人份的!”说着他小人得志地看了看戴辕,又看看张平,拉拢他,“阿辕他不懂得欣赏麻辣烫的美,别管他,咱们吃。”
这就很尴尬了。
张平没来得及说话,戴辕就先说了,“他也不吃。”
方旭眼中精光一闪,“你不吃,不等于人不吃,别老是以己度人,替别人下决定。小张啊,别怕,你要是想吃,说!我给你保驾护航,保管让你吃个爽。”吃瘪不小的他,看样子是下定决心挑拨离间了。
他越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张平就更为难,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怎么才能委婉地告诉满心期待掰回一局的顶头上司,自己不吃辣,同时给人一个台阶下,结果身边另一位顶头上司加新晋三好男友再次发话,风格还是一贯的简单粗暴,“别给他增加心理负担,说得多为他着想似的,你知道我不吃,又不知道他在我这,还买两份?不就是赖我家电视比你家的大?动机不纯还搞的跟对人多好似的。”
“谁说的,我这叫做懂得礼数,谁去别人家拎自己份的吃食?”方旭心虚地反驳。
“是吗?那你五号那天带了份文件过来,趁我看文件的时候,就着1997年的干红葡萄酒,把我家零食吃光,暴殄天物,也是一种礼数了?还有三号你喝掉了一瓶1996年的高仪雪莱芝红葡萄酒,上个月二十六号你喝掉了一瓶黑牌威士忌……”
卧槽全是好酒,好酒配零食?
张平的表情变得很精彩。
方旭见张平神情复杂起来,还以为他吃醋了,顾不得和老友争辩,连连假咳提醒。
“你可以咳得再假一点。”被提醒的人毫无自觉。
“咳咳咳,小张在呢。”方旭拼命使眼色,太用力了,眼睛差点没抽筋。
“你陈述事实干什么?”
同样有一个爱蹭吃蹭喝的朋友,张平感同身受,猜测,“可能是怕我替你心疼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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