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笑笑,地上阴冷的很……万一冻着。”
“外面蝉还未死绝呢。不冷的。”
“笑笑……我就占你一点点的地方,真的。”
“……”何笑轻叹一声,谁他都能拒得毫无犹豫,唯有这个人纵然无赖一般,自己却对他也兴不起一点厌烦,罢了也就没有几日了……身子往内挪了挪。
策澄焕伸手把何笑烂在怀里,策澄焕指尖的温度透过xiè_yī达到何笑的身子,轻轻颤抖。
“笑笑,你怕冷么?”作势要抱的更紧一些。
“手拿开。”
“我给你暖暖。”
“热。”
“我冷。”
“……”
09
何笑第二日晨起之时,策澄焕依旧不在身边,掩不住的心头有一袭失落,对于策澄焕身份的好奇日渐变得更浓,只是这些已于他毫无意义,不问也罢。
昨日策澄焕替何笑换过了药,见到桌案上的瓷瓶问了一句,何笑也就回了一句‘严瀚睿送来的。’何笑见了策澄焕的形色,竟觉得只存一须臾便隐去的是不快。
何笑也不知晓,这种心绪于策澄焕而言也是陌生得很,从未有过。
解开指尖上包扎着的白色丝布,许是药粉奏效的缘故,伤口已不再觉得疼痛只有些许麻痒。
何笑静静得站在那,看着那伴了他许久的古琴,虽不能弹却依旧拿起包琴布细细得包好,揣在怀里,离开前再看一眼屋里老旧的陈设,扬一杨嘴角,合上木门。
来时,去时,这宫门到他家那座有些老旧的古屋的路,纵然是失忆了怕是身子都会记着。何笑从六岁起,为了练琴整日不踏出这房子一步,直至十五岁那年他娘亲离世,含恨而终。他永远不能忘记他娘亲临终前那空寂的眼神,嘴里喃喃的那句她曾恨他,如今却也不恨了。
从何笑开始习琴之日起,他父就不许他娘与他多言一句话,只许日日照看他的起居。
如此也就罢了,甚至都不曾为他自己所做所说的一切解释一句。
女人都有心绪万千,又怎么会看不出那个男人的心从不在她身上,直到她临终那一日都不曾见他回来望她一眼。
那个男人误了她终生,她虽不曾体会了人间疾苦却也承受病痛多年,郎中言为心病无药可医,她是恨他,如若不是有了何笑她岂会苟活如此之久?
六岁起何笑就不曾体会人世里百种情怀,教他情绪的只有冷冷的琴谱,还有那些言说空然大义的书册。
他父最后一次训骂他是两载之前,蹙眉声音低沉,弹了十年的琴还这般空洞,没有情绪,简直是废物。可他父又可曾想过,倘若没有心绪情愫又如何溶于琴曲以感惑他人?他父又何曾记得他自己的琴音也是在遇了那一帝王的那一日起,才能催人泪下,让人黯然神伤的。
那日先帝亡故之后,他父哀莫大于心死,不再过问何笑琴艺精进与否,纵然沐休也不再回去,那方屋子只剩何笑一人。
时隔两载之久,再见他父,不过是让何笑立下一个这般的誓言,亲为何?爱为何?何笑不清楚,只道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哪有儿子可以违拗父亲的道理?
再熟悉不过的屋子现下让何笑感到唏嘘,久久未有人问津,桌案上矮凳上满布灰尘,角落里布着稠稠的蛛网,一股霉味引得何笑胃间一阵翻滚。
有些冰冷无情的事物,纵然常伴身侧再久,就如同无法焐热的冰石,让人厌怠让人想要逃离。
☆、10-12
10
简单清扫收拾,在路旁随意吃了些吃食,觉着困乏就回了屋子歇息。
躺在床榻之上,直到意识模糊之前眼前还晃着一个简服男人的影子,忘了从哪一日起,日日如此。
晨光在何笑的塌上扫起一抹绿光。
“笑笑……”何笑在一轻声呢喃中稍稍转醒,暑气还未全部退去,整个人被拥在别人怀里有些燥热难耐。
一千字左右的x,掉头读者群。
话音才落,就被策澄焕堵住了口唇,舌唇纠缠直至何笑脸颊因为不能呼吸憋得血红策澄焕才放开他。这句我喜欢你是他策澄焕想要的,他就知道何笑也喜欢他,嗯,何笑定是喜欢他的。
房里淡去了许多的霉味被淫靡之味掩盖了去,两个身子在一方小小的塌上久久欢愉,各自的心间都有着那从未有过或者称作是幸福的暖甜味……
暮色四合,不再熙熙攘攘的市集一直延伸到从前丞相府旁的那条街。
“笑笑,你今日走路姿势为何有些怪怪的?”策澄焕不顾旁人侧目,牵起何笑的手握在掌心。
“没事。”被束缚的手挣扎不开,天色已暗,两个男子牵手肆无忌惮游街,旁的也偶有几人嗤笑碎嘴几句,何笑只得低着头,祈盼旁人不能看清了他的脸才好。
“真的没事么?”人畜无害。
何笑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上半个头的男子,眼里噙了一丝怒意:“有事,不然你试试?”策澄焕拉着的他,这次换他攥紧,拖进一间布置典雅的客栈。
何笑手一扬,几个碎银子扔在挨着门的柜台上,说投宿,要一间房。
柜台前的伙计只抬头一瞥,就再低下头去看帐,不削得撇撇嘴,懒懒开口说五两银子一晚。何笑一怔,纵然这是皇城,客栈是会贵一些,也不能漫天要价吧。初次遇见这般的情形,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这就是你们待客的礼数?”还不等何笑有下一个举动,策澄焕冷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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