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和臻的情绪拉回到正常状态,陆友铭下楼去给他熬粥,竟然记着上次在自家吃的梅花粥,这人口味还真是……该说容易满足呢还是说挑剔呢?
“怎么样?少爷还好吗?”刚下楼,全叔就一脸着急地询问着。
“放心吧,他暂时没大碍。我去给他熬粥。”
“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陆先生一定有办法的。”全叔乐得砸了砸手掌,发出一声爽朗的笑。
陆友铭有点不好意思,“额……我也没那么厉害吧?”
全叔摇摇头,凑到陆友铭身边小声地说:“你可不知道少爷脾气有多倔。以前就是,除了二爷,他谁的话都不听。”
“不会吧?我觉得和臻挺随和的啊。”除了脸色总是冷冷的。
“那是对您,对别人可不是这样。”
全叔笑得有点莫名,陆友铭抓抓头,“是吗?”他可没看出来。
“当然啊。”全叔低声说道:“少爷小时候受过一些惊吓,所以性格一直有些古怪,不怎么合群。从小,除了文先生和周小姐,我就没见他带朋友回来过。长大了也一样,从来没有朋友到家里来,我总觉得,少爷……活得就像一座孤岛。”他说着说着竟然伤感起来。
陆友铭扶了扶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但是,他把陆先生带回来了啊。”他面上欣喜难掩。
陆友铭笑:“哈哈,我可不是被他带回来的,我是死皮赖脸跟着他呢!”
他这行为,可不就是!还真有点滑稽。
“陆先生您别这么说,我看得出来您是真心对少爷好。而且,少爷那种性格,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接受一个人。他是愿意接受您的好的。真不喜欢您,他那脾气,别说被您吼都不说话,连门都不会让您进。”
啊咧……管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有……我什么时候吼他了?陆友铭尴尬地摸摸鼻子,“那个,别叫我陆先生了,叫我友铭就行。我……我去熬粥。”
“好,友铭。”
“还有,全叔你去睡会儿吧,我今天不走,帮你守着他,你别太操劳了。”
“不用不用,我不困。”
“快去吧,昨晚都没合眼,不困才怪呢!”陆友铭推着全叔把他往一楼卧室的方向推去。
“好好,你这孩子!那我去躺一小会儿,少爷就麻烦陆先生了。”全叔转过身,对他道谢。
陆友铭对他比了个ok,“放心,没问题。”
说完他才进了厨房,一边把米下锅,一边窃喜般低笑起来,缘分什么的真是捉摸不透,全叔认识他才不过三四天……完全不应该是这么推心置腹的样子啊。
自然,陆友铭根本不知道,在全叔看来,和臻有多么迁就陆友铭对他的所作所为。
自从和臻15岁那年被绑架之后,就变得神经敏感,更加孤僻,甚至开始躲闪别人对他的碰触。别说不经过同意就抱起他了,就是被别人不小心碰到,都会被他厌恶地躲开。
陆友铭已经被和臻划到自己可接触的安全范围内,全叔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
终于如了和臻的愿,煮了他想吃的梅花粥,结果呢,粥还没吃到嘴里,陆友铭又被吓了一身汗,这家伙发烧了。
还不是单纯的受凉发烧,他伤口溃脓发炎了,也正是这样才引起了发热。请来医生给他伤口做了处理,最后打上吊瓶。
粥——也冷了。
想让和臻吃上一口自己做的饭,还真是费尽周折啊。
陆友铭端着再次热好的粥,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着面前这个软绵绵打着吊瓶的人。
“洗澡沾水了要及时擦药,那里疼该多难忍受啊?还有脸上的血痂怎么也蹭掉了?不好好吃饭,也不睡觉,还穿着单衣吹冷风,哪里还有抵抗力?”陆友铭一项一项把他的“罪证”列出来,语气里既是心疼又是责备。
和臻却像是没听到他说话般,含住他递过来的勺子,乖乖把粥吞下去,不说话也不看陆友铭,只是盯着陆友铭手里那碗粥。
陆友铭看他直愣愣盯着碗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很饿吗?”他舀起一勺粥,递过去,却又在和臻的嘴边停住,恰让和臻够不着。
和臻没回答,只是张张嘴,往前伸了伸脖子。陆友铭把勺子往后移了一点,和臻开始没在意,随着他的动作往前探了探,结果发现勺子又往后移了一点。
他动作一滞,撩起眼皮瞥了一眼已经憋笑憋出内伤的陆友铭,嘴角抽了抽,不满地靠坐回去。
“哈哈哈……”陆友铭终于笑出声,和臻刚刚那副样子,实在太可爱了,他笑得接不上气,“和……和臻,你就像只追着胡萝卜的兔子,哈哈哈。”
和臻气得直撇嘴,瞪了他一眼。
陆友铭忙收住笑,搅了搅碗里的粥,再次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呶,不逗你了。”
和臻别过脸不理他也不张嘴。
“好了,我错了。别生气嘛!”陆友铭赶紧认错。
和臻冷冷瞥他一眼,正想说不吃了,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他咽咽口水,不自在地看了眼陆友铭手里的勺子,说:“把勺子给我,我自己吃。”
陆友铭忙按住他的手,“你可别乱动,你这手上还扎着针呢!刚医生不是说了,你这血管不好找。扎了三次才扎上,你不疼我还疼呢?”
“又不是扎你,你疼什么?”和臻冷声道。
“我……”陆友铭语塞,我心疼还不行吗?
他把勺子递到和臻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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